第114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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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忱苦笑,徐方何曾做得徐泗的主。
徐方又耕牛似得在屋中轉了好幾圈,面上露出一點點羞慚之意,事到臨頭,他保得終是自家堂弟,要對不住寨中兄弟了。
齊管事倒不以為然:“我們在寨中落腳,過了多年舒坦的日子,此恩此情,拿命都換得,如今也不過舍了些家當,有何對不住之說。”
徐方聽聞此言,心情激盪,道:“要不,跟寨中兄弟言明?”
“不可。”齊管事大驚,慌忙道:“大當家,此事不可走漏了風聲,寨中自家的兄弟自是信得過,難保有生外心的。”
付忱也道:“大哥,齊叔,只當不知此事,一切皆是我付忱投誠了朝廷,才設計各水寨。”
徐方大為不忍,道:“這未免也太委屈了三弟。”
付忱道:“哪裡有委屈 ,換得家中改換門庭,還是我佔了便宜。”
徐方道:“你家中人都死光,門庭都有個屁用。唉!”
齊管事道:“那狗官要我們聯絡各寨主聚義,只這聚義令……”
雲水寨的聚義令其實也是一方印章,非常之時,在紙上、絹上敲個印章,再寫上時日,眾匪首自會到老地方聚首。這些做賊的十個裡有九個不識字,這聚義令做得也頗為粗糙,半個字也無,只刻了一條活魚,又稱魚令。
此物平素派用不上,卻極為重要,徐泗也不敢馬虎大意,親自收好,又想要告訴徐方與付忱。
其時,付忱來寨中不久,哪裡肯接觸中寨中如此貴重之物,連聲推辭,不肯過耳。
徐方……徐方管著寨中糧草都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他又不是個精細人,還好酒,生怕自己幾時吃了酒將魚令奉與他人,因此,他也不願知曉,只叫徐泗藏好。
眼下徐方大悔,徐泗也不知把魚令藏在哪個鼠洞中,卻又哪裡去尋,問道:“當年那為我們雕魚令的?”
齊管事抹把臉:“殺了。”
付忱微怔,不語,雲水寨再是替□□道,也是匪,行事從來無忌。
三人在徐泗屋中翻了翻,卻是一無所獲,愁眉不展之際,齊管事一拍腦門,奔回房找出一個箱子。雲水寨也放債,他這箱子存的各種欠條、契子、摁的手印指,從最裡頭尋出一張印有魚令的舊紙來,卻是因著桌面不平整,摁壞了的魚令。
齊管事道:“我想著,好賴摁過印,不好亂丟,因此收了起來。”
有了樣子便可依樣畫葫蘆仿個蘿蔔章,但付忱臉上殊無半點喜色,將後如何,茫茫不可知。
衛放無事可做又去牢中寒磣徐泗。
徐泗也品過味,這小子就是來給自己添堵的,還愛滿跑放炮,說出話漫無邊際,東拉西扯,前後矛盾,只沒一句有用的。
“徐大當家,我妹夫正全城搜捕你的那些兄弟呢。”衛放嚇他。
徐泗不知他說真說假,索性閉耳。
衛放又道:“ 你們是不是鼠兒崽,只會東躲西藏,有本事,出來堂堂正正打上一場。”屆時 ,他一個侯門貴公子,差不離就能建功立業了。
徐泗還是不說話。
他不說話,衛放就沒趣,咕嘰幾句後打道回府,找到樓淮祀道:“他真個是雲水寨的賊首?別是根木頭?”
樓淮祀笑道:“你不是與他兩兩相得,頗得趣味?”
衛放道:“我本想看他在牢中跳腳,誰知他卻在牢中睡覺,這還有何樂趣可言。”他十分興致,去了八成,將徐泗拋在腦後,回院裡找小廝兒玩樂去了。兩日棲州城外鬆內緊,如衛放這種全身沒二兩力氣,身份又貴重的,被勒令留在家中不許外出。不然,衛放也不會閒得發慌,往牢中這種腌臢地鑽。
俞子離看樓淮祀頗為氣定神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