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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衛賁痛恨耿曙,卻不知道為何衛卓會與他們起衝突,只能暫時將其歸結為,衛家與姜恆的仇恨在解救氐人時便已鑄下。
朝洛文收起劍,過來摸了摸太子瀧的頭,示意他早點休息。
太子瀧面朝案几上堆著的文書,頗有點疲憊,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半夜,界圭酒醒了,晃悠悠出外,沒有吵醒姜恆,輕輕掩上門,在門口坐了一晚上。
直到清晨時,耿曙開門出來,也在姜恆門外等著,兩人就像兩個侍衛。
界圭打量耿曙,耿曙亦一夜未睡,抬頭看天,不為所動。
「你不要了是吧?」界圭說,「不要的就歸我了。」
耿曙沒有回答。界圭說:「這是汁家欠我的,我等很久了,按先來後到,我也是先來的那個。」
耿曙依舊沒有回答。界圭想了想,摸了摸頭,又說:「我總覺得他喜歡我多一點,你說呢?」
耿曙起身,無聲離開。
房內姜恆推門,不悅道:「人呢?你過來。」
耿曙依舊很有耐心,問:「你叫誰?」
「叫你。」姜恆說,「幫我把這個收著,別看。」
姜恆遞給耿曙一封信,耿曙看了眼,上面沒有落款,所用卻是桃花殿中的信封,料想是太后給姜恆的,便收進懷中。
「這個給週遊。」姜恆遞給界圭另一份文書,「我這兩天想休息會兒,不議政了,自己在安陽走走,不用跟著我。」
「那可不行,」界圭臉上浮現出笑意,朝姜恆道,「我遠遠跟著你,不討嫌就是。」
姜恆沒有堅持,看了眼界圭,逕自轉身走了。
這天他作了宗卷批註,交由太子瀧與謀臣們去討論決定,打算鬆口氣歇一會兒。他沒有等界圭回來,便徒步走出安陽宮,秋天來了,安陽的楓葉很美,從山上到山腳下,一層疊著一層。
不久前,他還與耿曙在此地遭受了殺身之禍,險些死在汁琮的設計下。梁國人已得到風聲,汁琮死了,戰亂快結束了,於是陸陸續續遷回國都,恢復集市。
姜恆走出王宮,回頭見耿曙與他保持近二十步距離,在不遠處跟著。
姜恆回頭看了眼,耿曙穿過漫天楓葉,停下了腳步。姜恆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再走,耿曙便又起步跟著。
界圭去見過太子瀧,也跟來了,落在姜恆身後,與耿曙亦步亦趨,沒有靠近姜恆。
「你覺得他這輩子裡,最想要的是什麼?」界圭忽然朝耿曙問。
「我不知道。」耿曙這次開口了。
界圭道:「我說汁琅。」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耿曙冷淡地說,「他的志向罷。」
界圭一笑,見姜恆站在集市前,便加快腳步跟上去,姜恆沒有趕走界圭,只在集市上閒逛看著。攤前有百姓在賣銀杏葉與楓葉紮起來的環束,猶如金紅色的花朵,梁人把它買回去祭奠在戰爭中死去的親人。
姜恆想買一束,摸了身上,發現沒帶錢。
「我有,」這時候,界圭說,「買多少。」
「一束就行。」姜恆又回頭,看了眼遠處的耿曙,耿曙正安靜站著。
「秋天天氣很好,」界圭說,「買些點心,咱們去山上吃罷。」
宮內,太子瀧今日先是巡視了朝廷,勉勵群臣一番,又閱讀了軍報,大臣們見他已從悲傷走出來了,那悲傷真情實感,絲毫不計先前父子嫌隙,更令人敬佩。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畢竟汁琮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兒子,想廢儲亦不可行。太子瀧被禁足時,曾嶸等人還在慶幸,得虧汁琮生得少,否則若再來幾個,現在就有奪儲之爭了。
王子自相殘殺,在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時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