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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一字一句記在心間,細細琢磨了一遍,問道:“賊人白晝現身,晚間才知曉如夫人遇害?期間如夫人未在靈堂守靈府上不曾存疑?”
李管事呆了呆,拿衣袖擦乾淚,仔細想了想,答道:“這人多事雜倒記不大清楚,賊人一鬧之後,府中更是亂成一團,老朽理著前院之事,正堂後院便不大清楚。”
雷剎轉向李侍郎與韋氏:“侍郎與夫人也不曾察覺靈堂前少了一人?”
韋氏為李侍郎撫背順氣,道:“婆母去世夫君哀痛傷損,本就勉力支撐,被賊人一鬧當場背了過去,我一時顧著夫君,竟也不曾注意到玉娘不在靈堂哭靈。”
雷剎見李侍郎聲嚥氣短,不好再問,起身道:“不知如夫人親眷在哪院,雷某既來府上,不如一併將她們請去,免得兩邊來回,多有誤事。”
李侍郎點頭,李夫人便吩咐管事道:“管事去靈堂請了阿鹿幫著操持。”
第7章 九命貓(六)
如夫人孃家姓謝,雖算不得小李氏外家,到底血脈至親。李管事一請,小李氏帶了一個婢女匆忙趕來。
她兩眼紅腫,淚痕未乾,啞聲道:“三位隨我來,姨外婆一家農門小戶,膽小怕見生客了,又因我阿姨去得突然,傷心太過……”小李氏邊說邊又垂淚。
風寄娘安撫道:“娘子節哀,哭損康健,怕老夫人與如夫人地下有知,心中難安。”
她不說還好,一說小李氏又掉下一串淚,拿手帕拭去,自慚失態羞紅了臉,道:“祖母年世已高我接了訃告雖傷心,到底……不曾想……”
風寄娘知她心中難受,本來歸家弔唁祖母,結果生母遭人殺害,死狀悽慘,難為她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強撐著不曾臥倒:“人生而有靈,歸後未必無知,老夫人與如夫人魂去未遠,娘子與她們夢中相見,一訴離苦思念。”
小李氏喉中哽咽,風寄孃的聲音柔綿溫軟如手,似能撫平心中哀痛,令人忍不住想要傾訴憂愁苦澀。
“我出嫁未有三載,家中便沒了祖母與阿姨,連親近的婢女與時追都跟沒了……”
“時追?”風寄娘與雷剎阿棄均是一愣。
小李氏解惑道:“是祖母養的狸貓,取名叫時追,祖母去世前幾日便沒了,祖母待它跟子孫一般,還特地叫阿五專門伺侯。”
“阿五可是那個投繯的小婢女?”
小李氏點頭:“阿五也罷,時追也罷,定都隨著祖母去了。”
風寄娘睨一眼雷剎,見他衝著自己微微點頭,便又問:“這般說,這貓倒有靈性。”
小李氏道:“時追與別的貓不同,祖母養了好幾只貓,說來也怪,貓至多也只活個一二十年,每隻將死便去外叼只花色相同的小貓來交與祖母養,只只都叫時追。”
“老夫人是個長情之人。”
小李氏低泣:“我幼時問祖母,養的貓怎的都叫時追,祖母道:時追便是時追,不叫時追又叫什麼?現在想來,祖母也不過自欺欺人。”
“時追這名倒是別緻。”風寄娘眸光流轉,垂睫掩去。
時追時追,時豈可追?
阿棄在旁聽她們東拉西扯,又說起貓來,按捺不住,問道:“李娘子,你可知如夫人可曾與有過嫌隙糾葛? ”
雷剎阻止不及,暗踹一腳,踹得阿棄一頭霧水。
小李氏思及生母慘死,一時說不出話,搖了搖頭,加快腳步領他們至客居小院。謝氏夫婦正悶坐傷心,見了雷剎等人 ,收淚站起來手腳都沒處擺放。
風寄娘“咦”了一聲,原來是前日寄住農戶隔壁的老夫婦。
雷剎上前道明來意,謝氏心念女兒慘死,連屍身都要遭此折辱,跌坐在地哭道:“我可憐的女兒,怎這般命苦,這般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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