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4/5 頁)
小楊氏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聖上日理萬機,不能及時趕來,退一步,即便宮中有人得了訊息,為看笑話,故意絆住了聖上,又能如何?”
雷剎不得不解釋:“這就好比火起,有心人添上一勺熱油,引得火勢蔓延,屋倒樹傾。”又或者整件事就是一個局?
殷王妃自也想到此節,聖人先至後至,看似無關僅要,誰敢說這不是一個節點,若承平帝先至,這樁事還能握在掌中,偏偏是醇王先到。
醇王雖不比太子深得聖心,也得承平帝誇讚英勇,其母楊賢妃又是宮中寵妃,醇王從小便愛逞能誇勇,他行事衝動,一腔沸騰紅血,既幹得出仗義出手平不平事,也做得出仗勢強奪□□。
楊賢妃教子又是個兩頭通的,她一面教醇王要按捺心性,切忌逞一時之勇;一面又教醇王他乃至尊至重至貴之人,得天厚愛,天下無不可要之物。
醇王信服母親,一面念著太子為儲,要承襲大統,將來君臣有別,自己與他一向不大和睦,少不得要修心養性;一面又心生忌恨,同為手足,太子何德何能得天下大位?天生眼高於頂,看人都用的下眼瞼,互為兄弟,他日太子高高在上,自己只能螻蟻般跪伏階下。
這樣的醇王,看到太子染指自己心愛之人,心中怕是瞬間燃起沖天烈焰,焚盡所有理智冷靜。
殷王妃深深地看了雷剎一眼,沉聲道:“副帥所慮不無道理。大王與太子鬧得不死不休時聖上來至東宮,一來,就認定是蕭孺人誘使太子殿下,又道蕭孺人美貌不似鄉野村婦,說不得是有心之人佈下暗棋,使兄弟反目、手足鬩牆。”
“聖上本欲當場處死蕭孺人,大王悲憤不肯,直言聖上偏心,又立血誓要與蕭孺人生死與共。”殷王妃微闔雙目,承平帝當時怒極,鐵青著臉色,看醇王的目光失望震驚,好在,承平帝到底是個仁父,捨不得自己的兒子死。
“聖上憐惜大王,退了一步,答應大王詳查此事,又下令□□蕭孺人。”殷王妃暗暗搖頭,承平帝待自己的孩子真是寬容有加,“大王仍不滿意,倒是蕭孺人平靜過後,自願被監以待清白。大王又跪地道家醜不可外揚,事關風月,請求聖上派人將蕭孺人□□在王府邊院。”
雷剎有些意外,道:“醇王思慮周祥。”醇王待蕭孺人確有幾分真心,生怕她關在它處,無聲無息丟了性命。
小楊氏不平,低落道:“大王喜愛蕭氏,不曾負她半分。”
殷王妃聽了這話,微有出神,冰涼自持的眼神中透著幾絲令人不解的怪異,雷剎正要細看,她又開了口。
“大王怎也沒想到,他千防萬防,蕭孺人還是死了。蕭孺人被監在府中後花園的一處偏院,為圖幾分古意,裡面佈置得簡單質樸。”殷王妃一指隔湖岸邊幾叢修竹掩蓋下的小院,灰牆草頂,遠看似是農家精舍。
“把守之人是聖上親衛?”雷剎起身看著小院,四方小院不過了了幾間屋舍,除卻幾叢秀竹,無古樹假山掩映,四周若是站了守衛,兇犯要神不知鬼不覺摸進去殺了蕭孺人不亞奇譚。
“正是。”殷王妃點頭。
“院中只蕭孺人一人?送飯僕役呢?府中可有人探望?”
“聖上下令任何人不可近身探望,連著大王都不許前去,當時天已晚,兼不敢觸怒聖上,府中不曾安排吃食湯羹。”殷王妃放緩聲,“不過,當時一同關入院中的還有蕭孺人的貼身婢女阿巳。”
“那阿巳?”
“疑是殉主。”殷王妃斟酌道,“若蕭孺人是自盡,那她算得殉主,若蕭孺人是他殺,那她也應是一同招的毒手。她死因與蕭孺人相同,被同一盞燭臺扎穿喉頸。”
“翌日大王不放心蕭孺人,臭著臉與侍衛相商,叫婢女送些糕點與蕭孺人,侍衛半日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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