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3/5 頁)
言。”
“風娘子嚴謹。”殷王妃點頭誇讚,與雷剎道,“說起來,驗屍的還是不良司的仵作,副帥說不定相識。”
“哦?”雷剎吃了一驚之後,又覺自己確該如此,“不知何名何姓?”
“一個李姓老丈。”
雷剎指尖微一抽搐:“李老年事已高,眼昏手搖,已經告老歸鄉。”
第51章 暗湧(七)
不良司老仵作, 姓李名辰, 成日與屍首交道,脾性有點古怪孤僻, 他是司中老人,又無兒無女,眾人敬他年老喚一聲李叔或辰叔。李叔性子不大隨和, 做事卻仔細, 凡是親手過過的案子,都在司中另留卷宗。
雷剎倒放下心,雖小婢女身死, 屍骨難覓,好在還有卷宗查閱。
殷王妃似乎始終對小婢女之死存疑,道:“許是我多心,只是, 那晚諸事過巧,雖說無巧不成書,但兩三件巧事湊堆擠在一塊, 便讓人難以釋懷。”她說著又撫了下手腕間的木香珠。
這串木香珠色澤沉舊,用料尋常, 紋樣簡陋,既已沉舊, 香味自然也已淡去,這樣一串珠子怕是連王府體面的婢女都要嫌棄價賤,不肯取用, 卻被殷王妃掛在腕間,時時撫觸。風寄孃的目光在珠子上停了片刻,又悄悄移開,落在殷王妃身側。
雷剎的心裡又升起怪異感,風寄娘似乎總時不時地看向空無人處,彷彿座中還有他人。
“當時得知小婢女失足溺水,蕭孺人可有異樣?”雷剎問道。
殷王妃微皺著眉:“蕭孺人稟性柔弱,事出後受驚害怕,言語混亂,只知一味辯解哭訴,問她話,她也都說不知,只說自己在水榭吹風,素葉阿巳她們不在身邊時,她心裡有些害怕,便想喚人,一轉身,就見衣衫不整的太子,她並不識得太子,驚駭下要避走,誰知太子竟拉住她欲行不軌之事。”
小楊氏也點頭,對雷剎道:“別看蕭氏飄渺若仙,其實沒用得緊,出了事,只知道哭,連話都說不清。”一撇嘴,不太甘願地道,“現在回想起來,蕭氏揪著王妃的衣帶,哭得可憐,差點厥了過去,翻來覆去,只讓王妃信她。就算王妃信她又有什麼用?除了哭就是哭,倒似心虛模樣。”
殷王妃道:“這樁醜事誰是誰非都令人難以啟齒,我一人難以支撐,急遣人知會大王,大王得知蕭孺人出事,慌忙趕來。大王不是吃虧的脾性,又兼愛極蕭孺人,當場不依不饒吵鬧起來。”
一旁小楊氏憶起這節,像吞了一隻黏膩鼓脹的魚嫖,順喉而下,在腹中炸開一肚的腥味,令她作嘔,道:“大王也不問青紅皂白,只護著姓蕭的妖婦,又拉扯太子不雅事,太子豈是吃虧的,赤紅著眼罵大王放肆,又出手要教訓大王。大王更不服氣,太子便道:他既為兄,又為儲君,如何教訓不得大王?大王就冷笑:只怕太子只記得自己儲君,不記得自己是長兄。”小楊氏眼角沁出淚意,“我勸大王冷靜,大王竟反罵我是妒婦,還問我是不是嫉恨姓蕭的,跟著推波助瀾,要致蕭氏死地。
小楊氏越想越氣,氣勢洶洶地將一個蓮花金盞擲進了湖中,拍案怒道:“他怎能這般小看我,我再不容人,也不會在東宮出手。為了姓蕭的妖婦,他竟狠心推我,害我險些失了孩兒……若我那時也出了事,大王就是絕嗣,蕭氏果真是個禍害。”
殷氏端坐在那,不知是被小楊氏逗笑,還是無可奈何只得笑對,道:“與一個已逝之人,你又如何計較?”
小楊氏道:“我只是惡氣難消。”
雷剎推演著當年事:“這麼說,是大王先到,而不是聖人先至?”
殷王妃一頓,抬起雙眸,臉上晦暗變化。
“聖人對東宮本就關心,離得又近,此事汙損太子名聲,也令皇家蒙羞,聖上怎會遲來?任由太子與醇王爭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