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3/3 頁)
,實為求藥。”
“求藥?”風寄娘略一沉吟,“可是為了九王?奴家曾聽聞,徐帥推過九王命盤,早歿之命,歲不過卅”
一葉點頭,平靜的臉上滿是悲憫:“徐帥知命,卻不肯認命,篤信人定勝天。聖上諸子,太子剛愎暴戾,餘者唯九王聰惠,有名君之相。”
風寄娘蹙眉,問道:“徐帥可有尋到良藥?”
一葉搖了搖頭:“世間哪有醫命神藥。”又道,“貧僧早前便回到京中,不過,遇不解之事耽擱了月餘。”
風寄娘奇道:“不知何事?”
一葉道:“如今坊中多鬼怪邪說,我過各坊,觀坊市氣運,恰逢李侍郎家中正辦喪事。”
風寄娘問道:“可是禮部李侍郎?”
一葉頜首,道:“與那隻貓無關,李老夫人身死,魂不知歸處,貧僧遍尋不得。有人攫奪了她精魂,只是,她的命盤並無奇異之處,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風寄娘追問:“法師可有頭緒?”
一葉搖頭:“貧僧託了徐帥同查此事,國運漸消,魑魅魍魎倍出,徐帥擔心此事背後所謀甚大,倒比我還要上心。”
風寄娘看殿前落葉,道:“盛極必衰,為天道法則。”
一葉雙手合什唸佛,道:“然而,眾生則苦。”
風寄娘回以佛禮:“法師慈悲。”看看天色起身告辭,道,“日將西落,奴家可不願與法師共處一室。”
一葉唇邊綻出一抹莫名的微笑,又飛快地消逝。
風寄娘走了幾步,記起一事,問道:“徐帥手下有不良人雷剎,命格奇詭,未生母亡,應與萬鬼為伴。奇怪的是:我與他相識數月,看他行事,似乎幼時並不與鬼交。”
一葉道:“許另有奇遇。”
風寄娘笑起來,道:“奴家真想探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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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剎與阿棄等人站在一處屋宅前,幾個雜役抬著擔架,一具一具地往外面抬屍體。
單什張大嘴,好半天才拿手合上自己的下巴,道:“這……這……怕不是墳地,幾具了?”
葉刑司一手執筆一手在迭冊裡寫寫畫畫,道:“十一具。”
阿棄吞了一口口水,往雷剎身邊靠了靠。雷剎攔住一抬擔架,掀開白布一角,問抬屍的雜役道:“無一例外?”
雜役白著臉,滿臉驚懼:“都是一般模樣。”
單什撓著自己胸口巴掌厚的護心毛了,對雷剎道:“副帥,這屍體慘慘白的,倒像我以前殺豬時放光了豬血。”他摸摸嘴,勾起肚裡饞蟲,“拿鹽巴將豬血煮了血豆腐,燉燒了很是美味……”
兩個抬屍的差役聽得分明,二人對看一眼,再也顧不得,放下擔架跑到牆根吐得塌糊塗。
單什罵道:“這二人生得細膽。”
阿棄與葉刑司在旁,心裡也是隱隱作嘔。
“單大哥快快住嘴。”阿棄跳腳,“隔夜飯也要吐將出來。”單什道:“餓你幾日,”
這戶人家姓齊,連家主帶僕役共三十一口人,屍體不多不少,也是三十一具,無一生還。
報官的是坊中武侯。
其時,天不過微亮,又有薄霧,十步之外茫茫一片,看不分明。坊內武侯見天不好,生怕宵小生事,不敢偷懶,執刀提燈巡街,過幾條巷道,便聽前面宅前一聲驚呼,隱約間一個模糊的人影從一處院門屁股尿流地爬了出來,見了武侯,倒似見了至親,扒著為首的武侯鼻涕眼淚齊下:“好些死人,好些死人……”
武侯認得他,坊內一個賊偷,成日遊手好閒,偷雞摸狗,常在官府吃杖責。
賊偷嚇得不輕,口齒模糊,直嚷這戶人家一屋子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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