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第2/4 頁)
:“常言道人死如燈滅,一盞油燈油盡燈枯,從案几移到窗邊,也不會再為暗夜添上光明。副帥,你說一盞沒油的油燈有什麼用處?”
雷剎斟酌一番,問道:“萬千魂魄消散,那些什麼陰司地府不管不問?”
“陰司掌的善賞惡罰,尋常生生死死自有天地輪迴,朝有萬千生靈生,夕有萬千生靈死,人視己身為萬物之靈,天地視人與蟲魚鳥獸彷彿,副帥可在意過螻蟻的生生死死?我們之於天地,就如螻蟻之於副帥。他們本就該壽終,了時橫死又不曾心生怨氣,無怨無屈,自然了無聲息。”
風寄娘看著那些無數個卒字:“可是,已熄之魂又有什麼用呢?人間有詭道邪術,可借命續命,‘有’才能借,既已是無‘又’從何去借?再者,借萬千生魂續命,早已怨氣沖天,人間鬼泣。”
“既是人為必有所求。”雷剎道,“事既出,定不會無因無原。”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長了,今天就短了,捂臉。
第75章 石出(五)
風寄娘移近油燈, 細細端詳著醇王妃臨行前所贈的錦盒, 也不知疏忽還是故意為之,這個盒子有鎖卻無鑰, 她輕輕晃晃了,裡面似乎空無一物,拔下頭上一支簪子, 小心地剔開了小銅鎖。
錦盒之中只有一卷小紙粗細的帛紙, 細線綁紮,展開後上面只有二字“鬼街。”
風寄娘將帛紙收在懷中,醇王妃實在奇特, 一個名門貴女後又嫁入皇家,手下似有熟知三教九流的奇人異士。鬼街裡有什麼?人,還是物?她推窗看看天色,天尚未暗透, 遠方天際還留著一線的暗紅,這抹餘暉掙扎著不肯落盡。
風寄娘將帛紙收在懷中,取了一盞燈提在手中, 去隔院尋找雷剎。
雷剎正在院中,除下半邊的衣衫綁在腰際擦拭著長刀, 他許是剛練過武,半裸的身上滿是細細的汗珠, 他不曾料到風寄娘會推門而入,愣了片刻,這才滿面燥紅得急急穿好衣衫。
“奴家失禮了。”風寄娘偷偷別過臉掩去笑意。
雷剎本想斥責她無禮, 不知羞恥,話到嘴邊自己倒先感到赧意,站在那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風寄娘忙道:“郎君勿怪,奴家有要事急著見副帥,因此魯莽了。”
“何事?”雷剎借坡下驢,飛也似地問。
風寄娘將那捲帛紙交給他:“郎君應知鬼街。”
雷剎點了點頭:“鬼街亦稱鬼市,裡面藏汙納垢,俱是亡命之徒,連著官府都懶怠多加干涉。”
風寄娘本不欲談及醇王妃,轉念一想,醇王妃這一去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既特地留了帛紙給她,想是無需避忌:“醇王妃離京時,交了這卷帛紙給我,她雖不曾言明,但這鬼市裡定有你我要找的人事。”
天際最後的那抹殘紅已經落盡,夜色吞噬了天地。
雷剎道:“鬼市因藏匿逃犯賊寇,又有各種不為世所容的奇人異士,這些人日為夜,夜為日,在城西七坊遊離,市有大市小市,逢六為大市,一三為小市,據聞市中無不可賣之物。外人要去鬼市,須由引路人引路。”
風寄娘將燈舉得高一點,照著雷剎秀逸的臉:“郎君如數家珍,想必認得引路人?”
“今日十六,恰好是大市,我們去走一趟。”雷剎點頭,回屋另換了一身玄衣,又拿一領斗篷將風寄娘從頭罩到腳,見她羽睫輕顫,忍不住解釋道,“那裡魚龍混雜,不是好地。”
風寄娘看著他笑。
雷剎定定回視,默默地將風寄孃的斗篷拉低,遮住宅她的雙眸,又低聲道:“得罪了。”
風寄娘不解,正要詢問,只感腰間一緊,雷剎已經一手扶肩一手扶腰將她帶到了屋頂,聽他又在自己耳邊暗聲道:“鬼市是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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