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第1/4 頁)
他不死心地掙了掙背後繩結,兩分鐘後,便確定那決計是個沒有外力幫助不可能解開的死結。
看來對方是鐵了心想要來一出好戲。
他心底一聲嘆息,眼下唯一值得慶幸,大概只有自己之前尚存意識的配合妥協,似乎換來了一點聊勝於無的同理心:
肩膀上,此前讓他疼暈過去的鈍傷,已經被人簡單正骨後綁上夾板和繃帶;能感覺到的臉上其他剮蹭傷口,也已經消毒處理過,傳來微微刺痛感。
然而這點略施小恩顯然也不能讓他完全放鬆緊惕。
只豎起耳朵,又仔細聽那一門之隔,門外隱隱傳來的嘈雜討論聲,似乎是那個動手傷他的大個子在高聲質問:
“c,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做這些?!給他包紮幹什麼,等他有力氣傷好了方便逃走?”
“就是啊!”
伴著酒瓶重重磕在桌角的脆響,有人不滿的附和:“而且我說真的,現在也不知道boss到底是什麼想法,一開始說讓我們給他換幾身衣服,偽造時間拍幾個影片就跑,結果那女的報了警之後,又說先別動他了,要搞敲詐勒索那一套!簡直耽誤我們逃跑……最開始就該多花點時間,乾脆把女的也抓過來!”
“抓過來有什麼用?”
對面話音剛落,外頭客廳沙發上,正有一下沒一下換著老舊電影片道的a登時冷聲一哼。
他雖是幾人名義上的行動領導者和組織者,但從綁/架過後、“上頭”突然頻頻改動計劃開始,這群不服管教的臨時隊友就擺明了有些微妙“異動”。
因此,就算不滿,他也不得不強壓心底,裝作只是隨口挖苦幾句:“一開始……那個人就說了,綁了女的也不能對她怎麼樣,否則你們別想拿到錢,他也不會幫忙脫罪,你們可別忘了。何況現在埋怨有什麼用?當時我讓你們多搜搜的時候,沒見你們舉手。”
“這……”
“夠了,不用狡辯!”
a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視線復又瞥向那斑駁牆壁上極富年代感、甚至少了秒鐘的銅製掛鐘。
“比起在這罵這個罵那個,不如乖乖等他的電話安排!那個女的等會兒也該出發了,準備收拾收拾,一個人跟蹤偷拍,一個人準備收錢跑,我跟c在這裡等訊息。”
他試圖就這麼收束話題。
然而,既已經是一輪七嘴八舌討論下來,客廳裡的氛圍,一時間也多少有些僵滯。
眾人各幹各的,各有各的小九九。
末了,還是四人中,那唯一能說幾句蹩腳中文的c,以一口親熱且嫻熟的美音笑著鼓勵幾人:“嘿!兄弟夥,行了,怎麼都這麼垂頭喪氣?聽著,我們現在只是換種方法拿更多錢而已,你們想想,不殺人總比殺人好吧?”
“原本boss只給我們每人一百萬,現在可是一億,雖然他讓我們只是走個過場,不準拿錢,但是你們想想,我們私下裡分了他能怎麼樣?!這可是兩千五百萬美金啊!”
c仿若一個窮兇極惡的賭徒,說起那筆堪稱天文數字的財富,語氣極具煽動性。
“你的意思是……不聽他的話,直接拿錢跑,那裡頭的男人呢?”
“當然是放了,拿到錢還殺他幹嘛?還是那句話,真要被抓到了,不殺人總比殺人好吧?”
此話一出,剛才還在糾結他為什麼要去給蔣成上藥的b、c兩人似也被說動,眼神閃爍,一個對視間,都絲毫不掩飾對金錢的無比渴望。
然而真正有“大局觀”的還是a。
見幾人有倒戈傾向,連忙跳出來擺明態度:“住嘴吧!你們在想什麼?!我們拿了人家的錢,就是圖幹完這一票不僅家裡的親人能過上好日子,而且他還答應會請新加坡最好的律師,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