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3/4 頁)
河裡一沉了事。
苟二身死, 桃溪不少人拍死稱快, 何秀才之流更是恨不能呼朋喚友對酌相慶。
沈拓擔心苟家與曹家為難,抬腳跟了過去。曹大也是個精乖的,一看苟家這群人不似善類,支了一個夥計去後院把曹二、曹三都叫了出來,曹二大冬天的敞胸露懷,掌厚的護心毛, 抱了胸鐵塔似得立在那。
等沈拓一踏進門,曹大徹底放下心來, 招呼道:“侄兒今日怎麼來了?鋪裡有營生,你自家隨意。”
沈拓微揖一禮:“家中娘子打發了我來請伯叔們吃酒呢!叔伯先忙眼前之事。”又與曹二一同門神般立在一起。
曹大自感有了底氣, 臉上又擺出了生意人的油滑來,揖禮道:“聽聞苟家壽老駕鶴西去,苟老耋壽,實是有福之人,眾位多多節哀。”
領頭的這位卻是苟老的嫡孫, 皮笑肉不笑道:“曹鋪主好舌條。”又道,“阿翁活得長, 歲老了,有點糊塗, 唉!”
曹大聽他另有所指,哪會去接他的話茬,又道:“不知苟五郎君來鋪中是?”
苟五譏笑:“曹鋪主莫不是與我說笑,來你棺材鋪裡不買棺材還能買什麼?”
曹三在旁撓了撓後頸,疑惑:“早些年苟老不是打了一副壽棺?我為尋著好木頭,只差沒把腿給跑細。”
苟五嘆氣,拿眼斜一邊的苟三,道:“阿翁的心尖沒了,去得突然。活著沒人味,死得沒好臉,殮在外頭連副棺材都沒準備,阿翁不忍,讓了自己的好棺木。”他支著一條腿,又是一嘆,“誰知,晚間阿翁也跟著沒了。”
苟三忍氣,對曹大道:“以前便得知曹家有副好棺木,木質堅硬,紋理細密,隱有異香,又描金繪彩,全桃溪也尋不出第二副來。”
曹大兩眼一亮,忙領了人,熱忱道:“苟三郎君好眼光,不是曹某大話,胡吹法螺。這副棺木的木頭卻是三弟無意中得來的,這些年有心再尋卻是不得,可見此間有些機緣。”
苟三敲了敲棺木,只放那便知木料沉重,倒比苟老先前打的還要好,心下滿意,問道:“曹鋪主,不知要價幾何。”
曹大伸出三根手指,道:“好棺木難得,尋常人家如何會用它,倒與苟老有緣。”
苟三還未開口,苟五先叫喚起來,道:“曹老大,你莫要獅子大開口,欺我白事人家,三百紋銀是在訛人不成?”
曹大略翻了眼皮,道:“誒,開門營生圖個一團和氣,紅白二事乃人生大事,不能輕忽,豈好胡言說笑?這副棺木,三百紋銀還不好尋呢。”
苟三皺了眉些許為難,沉思片刻對苟五道:“阿弟,族老積福喜壽,不好讓他身後寒酸,不如……”
曹五用鼻子哼了一哼:“三堂兄,今時不同往日,你還當苟家如先前這般風光?因著你兄長做下這些惡事,連累得全族沒臉,去個斜街都抬不起頭。那些踩高捧低的,不知換了幾幅面孔,哪還認得苟字,橫豎只作不識。”他抬腿,在另一副棺木跟前打了個轉,輕拍了幾下,道,“不如這般,苟二獲罪死囚,哪配享用好棺木,沒得惹了眼。只將這副抬回去與苟二裝了,阿翁的壽棺還與他自己長睡。”
苟三聽了這話,氣得紅了眼。礙於苟二惡行自家先沒底氣,只得嚥氣吞聲道:“阿兄已經殮在棺中,莫非還要將他抬出來?阿兄千般不是,也過了身,再不給他體面,一家骨肉也不必這般糟踐。”
苟五搭著臉皮:“老樹要倒,哪來得這些進究?論理,苟二該被除族,破席捲了往亂墳野林一扔了事。眼下倒還記名族譜,用著上好的棺木,不像有罪倒像有功。”
苟三胸膛起伏,怒道:“阿兄是惡人,惡人掙下的銀兩阿弟倒沒少花用,置屋養相好,美酒美食、出門馬轎,莫非是天上掉下的?”
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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