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第2/4 頁)
道女兒女婿顧慮自己這才一路緩行,早早便停步歇息。
出行在外也沒多少講究,煮了清水湯餅,對付著裹腹。等得夜色四合,眾人在馬車中睡下。沈拓與施翎二人偷牽了馬,二人並作一騎,快馬加鞭回了桃溪。
侯郎中這幾日夜宿花街,白日才搖搖倒倒地回去牛家。沈拓與施翎趁他小解,塞嘴矇眼,拿麻袋兜頭兜腦裝活鴨似得扛了就走。
相陪的妓子等了半日不見侯郎中轉來,使了小廝尋找,小廝捂了鼻子左右繞了一圈,回去道:“哪來的侯郎中?連個雞郎中、鳥郎中都沒。”
妓子立著兩眼怒道:“這廝手上銀錢花費盡了,早幾日便要混賴宿資,今晚定是賴了酒錢走逃了。”
鴇母安慰道:“女兒莫慌,再沒白吃白喝的,他住在牛家看診,明日我使人上牛家要銀錢去。”
沈拓與施翎一路將侯郎中扛到了苟二拋屍老槐下,隨手往地上一拋,對著麻袋不管不問就沒拳打腳踢。侯郎中先是唔唔著想要發聲扭動求饒,漸漸沒了力氣,只聽嚥氣哼哼聲。
沈拓這才解了麻袋,將人拉出來,月夜下侯郎中青皮紅腫沒個人樣。施翎掏出藏在老槐樹洞裡的麻繩,蜘蛛捆絲似得將他綁個密實,再與施翎合力將他掛在老槐伸到水面的粗枝上。
侯郎中目不能視,嘴不能言,渾身連個指頭都難動彈,嚇得黃尿順著褲腿直淌。
施翎嗅得騷臭味,又給了他幾拳。
沈拓在岸邊拿著繩,將他吊著離水不過一尺,這才打了死結綁在樹上,打個手勢招呼了施翎。二人藉著夜色,遁走小道,合力翻過矮舊的城牆,喚回馬,神不知鬼不覺趕了回去。
二人仍舊在篝火邊坐,添了枯柴,側耳聽何秀才、曹英、沈計等人微有鼾聲,倒是何棲與阿娣隱有響動。
卻是何棲不曾入睡,等他們歸來這才放下心,掀開車簾扔了一壺酒出來,笑道:“吃了酒,早些安睡。”
第八十章
春寒料峭, 天色將明未明之時, 桃溪水面霧籠輕紗。一隻扁舟滿壘了從酒務處批買的酒罈送去何家的腳店, 船伕邊點著船篙邊打著哈欠, 等行舟至老槐附近,一個哈欠憋在嗓子裡, 直駭得抖如篩糠。
一片朦朧淺霧中,老槐怪枝詭伸, 一個似人非人的黑影吊在水面上, 不知是吊死的鬼還是吃人的妖。
船伕手一鬆,船篙跌進水裡, 眼睜睜看著扁舟一逕朝老槐行去, 只驚得三魂齊飛,嘴裡唸叨:“萬天神佛保佑,我不偷不搶,不曾傷人性命, 謀人錢財, 便是貪也不過計較的蒼蠅腿肉,你冤死橫死,只休來找我。”邊念邊趴下去,拼命拿手撥水, 試圖讓小舟逆行。
這又哪裡止得順水舟?船伕煞白著臉, 就盼著自己能嚇暈過去一了百了, 偏偏心裡怕得要死,卻是死活暈不過去。
眼見撞上了, 船伕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吊死鬼,卻是個鼻青臉腫的後生,也不知是被人打的,還是被鬼害的?鼻歪腮腫,捆那跟蠶繭似的。
船伕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鬆口氣,還是個活人,這才定下心來七手八腳想把侯郎中放下來,累得一頭汗,也沒解開繩,只得棄舟游水跑去岸上喊人相幫。
侯郎中鬼門關來回了一趟,死豬似得被放倒在岸邊。有人認了半日,驚呼:“似是西街的侯郎中。”
一夥人見他出氣多進氣少,生怕死了連累自己,遣了一人飛奔去侯家醫鋪喚人。
餘者你看我,我看你,這個道:“張二,你將侯郎中背去侯家醫鋪 ,一來一回,耽誤時辰。”
那個翻了白眼:“你怎得不與李五將他抬去?”
李五直退一尺地:“吃你家米糧還是怎滴,要拉扯上我?”
有人咬舌:“侯家人忒兇,他們又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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