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4/5 頁)
也在人群裡,不像看熱鬧的模樣。”
“竟有這等事?”季蔚琇有些吃驚,又問,“牛家行事很有幾分張狂,在桃溪根深蒂固,一時倒不知仗了誰的勢。”
沈拓道:“這我倒知道幾分。我一個街頭兄弟,平時無事,專靠販賣小道混個溫飽,訊息最靈通不過,據說牛家在禹京有宮中貴人相護……”
季蔚琇笑著搖頭:“可是胡扯,什麼宮中貴人,後宮妃嬪也沒見有姓牛的,若是無姓無名,自保尚且兩說,還能庇護遠在千里的牛家?”
沈拓道:“明府想差了,牛家是認了宮中的一個頗有臉面的內官做了乾爹,同是姓牛,道是同宗,聽聞端了茶磕了頭,每年還拿大筆的銀錢孝敬。他家既與宮中有牽扯,尋常之事,誰會去為難他。”
季蔚琇再沒想到牛家借的是這種勢,只冷笑:“怕是牛家自扯了虎皮,編了謊話矇騙旁人。聖人御下極嚴,哪容得閹人在那作勢,還拿孝敬認乾兒子。”
沈拓和施翎對視一眼,他們兩個差役,哪知道這些?尋常人只聽與天子有關,哪怕只是挨個邊角便是不得了的事,聽聞牛家與宮中貴人有親,少不得給些臉面,與之方便。
季蔚琇卻是隻嘆荒唐,前朝後期宦官作亂,勢大時,連當官的見天子都要打點人情與這夥閹人。待到本朝,太、祖得天下後引以為鑑,別說多有寵信,反倒極為嚴苛。也只文帝在位時才好一些,到了當今繼位,姬景元這等脾性,哪容宦官仗勢做大?得寵的那幾位也是謹小慎微,行事有度。
這牛家要麼扯了面假虎皮,要麼被人哄騙了銀錢? 只沒料到桃溪民風純樸,百姓不知朝野之事,居然讓他家得逞,成了桃溪有名有姓的富豪之家。
“我本還和娘子商量,要與牛大郎分說清楚,將賀金退還給他。”沈拓再沒想到牛家的依仗竟是假的。桃溪幾個富戶,牛家隱隱有領頭的架式,他們同氣連枝,又相互有親,往任縣令人生地不熟,不去摁他們的蛇頭。
“他若有事相求,自會上門。”季蔚琇阻道,“都頭穩坐釣魚臺,看牛家如何行事。”又笑,“你也是老實,還還他賀錢?你只當好處收著。”
“他與我尋常,既不能應他所求,又哪能收他的銀錢?”沈拓堅持道,“若他與我至交,我只盡力相幫,更不能收他錢財。”
施翎聽他不願白得橫財,可惜道:“哥哥真是的,牛家豪富,還差這一點?”
“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沈拓正色道,“錢財過手,不虧己心。”
季蔚琇讚歎,又道:“是我低看了都頭,都頭自便行事。”
第四十一章
那邊季長隨送了何棲歸家,他見何棲行動大方, 毫無縮手縮腳之態, 難免在心中猜測:貧戶小家, 不知那何秀才是何等樣的人物才教養出這樣的女兒來。郎君日常常說, 高人隱士遁居市井山野,說不得這個何秀才也是個高人。
一見之後大失所望,不過一個落魄秀才, 形容消瘦,頗為憔悴, 微垂的眼角略帶愁苦之意。只是見到女兒時, 才乍喜復驚, 追問道:“阿圓,緣何今日歸家來?”
何棲扶了何秀才道:“阿爹不要驚慌。”將遊河之事與何秀才詳說了。
何秀才道:“竟有這事?可是意外失足?桃溪雖不是夜不閉戶, 卻一向平和, 縱有爭端, 也不過少年郎君一時口角失和。”
何棲道:“尚且不知究竟, 意外或人禍,總會有個水落石出。 ”
何秀才嘆息一聲, 見季長隨形容不俗,卻又是下僕裝扮,問道:“不知這位是哪位的掌家?特地送了小女歸家。”
季長隨揖禮道:“何公誤會了,小人不過是明府身邊的長隨。都頭與娘子好好的遊河卻撞見這等晦氣腌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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