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260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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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鳴精神頭極好,郅玄離開後,依舊拉著羊夫人說個不停。情緒激動時,小手拍著胸脯,言之鑿鑿要做中軍將,為君上開疆拓土。
原鶯心中彆扭,有些看不慣他的樣子,剛準備開口,就被羊夫人視線掃過,不由得一凜,到嘴邊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公子鳴沉浸在喜悅中,未曾察覺母親和姐姐的異樣。想到郅玄臨走前說的話,破天荒主動要求服藥。
“藥豈能隨便喝。剛服過,要等半日。”羊夫人將兒子按回到榻上,無視他的掙扎,用錦被將他裹住,認真道,“多睡多吃才能養好身體,聽話。想做君上的中軍將就不能任性。”
公子鳴扁了扁嘴,到底沒有堅持。
興奮感逐漸消退,躺在榻上,睏意不知不覺湧上,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在羊夫人的輕聲安撫下很快沉入夢鄉。
確定公子鳴睡熟,羊夫人離開榻邊,留下心腹婢女和侍人,交代他們仔細看顧,不得有任何疏忽,自己攜原鶯離開。
自公子鳴臥病,羊夫人首次離開,沒有守在榻邊直至天明。
“鶯,隨我來。”
目送母女倆的背影,婢女侍人面上不顯,心中皆若有所思。
之前原鶯的表現,眾人全看在眼中。女公子太過任性,長此以往恐成禍患。有年長侍人想起先君時的種種,不免心生寒意,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希望女公子能想通,否則不僅會自討苦吃,還會帶累他人,羊夫人和公子鳴首當其衝。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真被抓住把柄,君上不想處置也必須處置。
世上沒有後悔藥。
吃到教訓那一天,再想要後悔,一切都已經晚了。
比起先君,今上何等寬宏大量。若還不滿足甚至心生怨念,簡直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識好歹!
羊夫人攜原鶯回到住處,房門關閉,侍人婢女守在門外,房間內僅剩母女兩人。
原鶯突然感到緊張,小心抬頭,卻無法承受母親的視線。壓力如有實質,沉甸甸落在心頭,讓她喉嚨發緊,眼角一陣澀痛。
羊夫人嘆息一聲,清晰意識到自己對女兒的疏忽。
是她的過錯,她不會逃避。
之前也曾想過扭轉,尤其是原鶯的乳母事發後,她特地將女兒帶在身邊悉心教導。本以為原鶯想通了,可惜是表面一套背地一行,該學的沒學會,反學會了陽奉陰違。
若不是今日暴露,她竟不知女兒不滿君上,甚至心生怨恨。
原鶯難道不明白,身為先君的庶出女,她的一切都是君上所賜,也能被輕易收回。
觸怒君上對她有什麼好處?
怨恨?
羊夫人怒極而笑。她很想掰開女兒的腦袋,看一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身為原氏女,不具備該有的擔當,不知曉應負的責任,反而怨天尤人,動輒鑽牛角尖,這樣的性子到底像誰?
先君固然多疑,也未有如此秉性。
哪怕是魯莽不智作死自己的公子康,也不見這般小家子氣。
羊夫人越想越是費解,怒氣反倒削減,看著原鶯目光深沉,許久沒有出聲。
原鶯頂不住壓力,臉色漸白,額角和鼻尖沁出汗水,手指一點點收緊,在裙上抓出褶皺。
“鶯,你可知錯?”羊夫人終於開口。
原鶯沉默不言,臉色更加難看。
羊夫人看著她,沒指望她能立即想通。見她不做聲,沒有強求,繼續道:“我意上請國君,五年內不使你聯姻。若你不能改,再延五年。始終不願改,就留在家中為我盡孝。”
原鶯倏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