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259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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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虎帶頭,卿大夫緊隨其後。
聲音傳入城內,國人庶人歡呼雀躍,聲浪不斷攀高,似驚濤拍岸,一浪高過一浪,山呼海嘯一般。
受到熱情感染,商人隨城民一同高呼,融入歡騰的氣氛之中。等回過神來,嗓子已經喊啞,而國君儀仗尚未入城,長街上只有飛騎來回。
城門前,郅玄推開車門,走出車廂,身上的斗篷被風掀起,肆意翻飛。
漆黑的眼底凝聚冰霜,銳利的眸光如有實質。落在人身上,久經沙場的卿大夫也不免膽寒。
氏族們小心抬頭,彼此交換眼神,確認不是錯覺,心中頓感詫異。
莫非中都城之行不順利,亦或中途有意外狀況,否則君上為何是這副表情?
郅玄單手按劍,目光掃視眾人,在羊皓身上稍做停留,很快移開,落在原氏宗人頭頂。
原氏宗人名義,出自原氏嫡支,是郅玄祖父的親兄弟。
原義年逾古稀,身體依舊硬朗,精力充沛,行事頗為公正。郅玄對他的印象向來不錯,也曾託付重任。
可惜他辜負了這份重託。
在君駕離開西都城期間,原義一改往日作風,主動參與繼承人的爭奪,甚至對公子鳴下手!
原氏宗人共有三位,迄今為止,郅玄最信任的就是原義。奈何事與願違,原義沒能守住底線,甚至主動踩線。
郅玄的目光太過尖銳,原義見識過大風大浪,此時也難免心虛。
斗篷遮擋下,原義冒出一身冷汗。遇寒風吹過,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涼意自脊背攀升,迅速躥至四肢百骸。
沉默沒有持續太久,郅玄收回目光,下令入城。
戰車向兩側分開,卿大夫們站在車旁。待國君儀仗穿過城門,眾人才駕車跟隨,一路拱衛君駕。
郅玄入城的剎那,歡呼聲響徹雲霄。
甲士卒伍橫起長戟,使出渾身力氣,仍抵擋不住城民的熱情,差點被人群衝開。好在粟虎等人早有防範,調來更多卒伍,才沒當場鬧出亂子。
郅玄站在車上,始終未入車廂。縱然沒有任何表示,人群也是激動萬分。
不管外界評價如何,在西原國人的心目中,郅玄武功蓋世,智慧超群,是一位英明的君主,能同開國之君比肩,甚至更勝一籌。
國人的愛戴發自內心,全無半分虛假。
初見這一幕,外來的商人無不驚愕。
走遍各國,他們自認見多識廣,卻因眼前這一切陷入迷惑。
西原侯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為何評價兩極分化?
國內眾星捧月,簞食壺漿,西原國外卻截然相反,英明神武不假,蠻橫狂悖也是現實。各種傳言甚囂塵上,始終不曾斷絕,甚至愈演愈烈。
在城民的歡呼和商人的費解中,戰車穿過長街,抵達國君府。
郅玄在府前下車,沒有召氏族議事,而是下令各自歸家,有事留待明日早朝。
眾人離開不久,有侍人前往公子鳴府上,傳君侯旨意。
未幾,公子府正門大開,迎接君駕。
郅玄輕車簡從,抵達後沒有多言,命人帶路,前去探望府邸的主人。
對他的到來,羊夫人喜出望外。她料到郅玄會給兒子主持公道,萬萬沒想到他歸城當日就過府探望。激動之下,羊夫人竟喜極而泣,絲毫不見平日裡的沉穩,更多是身為母親的歡喜和擔憂。
“謝君上!”
郅玄過府象徵他的態度,羊夫人如何不喜,如何不激動。
“夫人無需如此。”郅玄嘆息一聲,虛虛托起羊夫人。轉頭看向公子鳴,不覺生出幾分羨慕。
活了兩輩子,他始終父母緣淺,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