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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逼他轉過頭來與自己對視,「徐安,我說過,我不喜歡你這態度。」
與紫眸對上的那雙墨瞳依然毫無情緒,徐安掠了掠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我也說過,我既惹怒堡主,看是要打入刑牢還是讓人輪姦我,任憑堡主吩咐。」
苗臨厭惡徐安喊他堡主時的眼神,輕描淡寫得彷彿他們只是初次見面,愛恨無痕,一股煩躁順應而生,「是嗎?那就如你所願!」
他怒極拍桌站起,吼道:「來人!」
侍衛聞聲而入,剛剛還爭得臉紅的將領們大氣不敢喘一下,深怕下一秒就得腸穿肚爛死在苗臨詭譎難測的蠱術下。
苗臨忿忿地走下臺階,直到站在了大廳之中,他回頭看著徐安,本來還想只要他有一點點表情,自己就會把人撤下。
可坐在主位上的青年依然是一副清淡如煙、波瀾不驚的模樣,好像苗臨的任何反應皆與他無關。
鳳鳴堡主從未曾被人無視至此,只覺得一把火燎燒至腦門,修長的手往主位上一指,沉聲下令:「他,賞給你們了,生死不論。」
廳內的人倏然安靜下來,面面相覷以為自己聽錯了。
眾人不敢動,倒是徐安笑了,他緩緩地起身,自嘲地開口:「我就知道,到底都是一樣的,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苗臨才想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青年臉上的笑容收斂,一桿笛子甩出袖口捏在手上,眾人只知徐安劍術了得,卻很少人知道他真正強悍的是一身苦修而來的內力。
徐安橫笛唇畔,一聲尖銳的笛響先發制人,那些個侍衛只覺得有一道磅礡如浪的內力席捲而來,眾人身形一滯之時,徐安已經殺向前來。
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拿下」,就連門外副將們帶來的兵士也一湧而入。
徐安唇角勾著冷笑,一個太陰指點在迎面劈來的劍刃上,人往後飛掠退了一截,笛音一起,幾隻茶杯震成碎片,被他的內勁挾裹著飛掠而出。
這招快學時晴幾個副官看過,腳下退得飛快,但那些沒見識過徐安出手的侍衛們頃刻被碎片扎得血肉模糊。
一柄橫笛,幾隻茶杯,徐安生生殺退了一波人馬,但他還不滿足,腳尖從地上勾起一柄長劍,劍光隨即迎難而上,一時之間,兵刃相擊與喊殺聲震天徹響。
苗臨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身後的人一波一波地上,然後在徐安面前倒下了,所有人都在等,等徐安的極限。
即便徐安能以一擋百,一個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面對聞聲而來越來越多的敵手,哪怕是徐安武功高強,養心訣可以供給的內力回復有一大半要供養靈華蠱,剩下的根本不足以應付他這樣不要命的消耗。
徐安且戰且退,碧水滔天跟水月無間都用過了,他不敢再用些什麼耗內力的招式,只敢一劍一劍地殺著。
他算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或許十個、二十個、叄十個、五十個,劍刃卷口後他便換一把,身上的墨袍被血濡溼了,彷彿都能直接擰出血來。
終於,徐安用光了最後一絲體力,手中的長劍落了地,他對著苗臨的方向看來,唇角勾著悽然的笑,輕言道:「是我輸了……」
曾經,徐安以為,自己在苗臨眼裡應該是特別的——他為了他殺人,讓靈蛇替他擋箭、替他造了座牢籠、殘忍地把他囚禁在身邊,甚至用盡手段只為了威脅他留下。
他曾天真地認為,只要苗臨一日需要他養靈華,那麼他就能有一分同他對抗的底氣。
可到頭來,他才發現自己同旁人也沒什麼不同——苗臨揉碎了徐安的驕傲,逼他求饒、逼他就範,直到他除了一條命之外再無可倚之時,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足以將他徹底打入深淵。
苗臨始終在試探他的底線,徐安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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