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頁(第1/2 頁)
他有些頹然,背靠著船壁靠坐下來,隨著濤濤水聲沉沉呼吸,竭盡全力平復下自己的心緒,任憑涼風吹乾額上的汗,也吹走了身上唯餘的一點兒暖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4-30 13:55:342020-05-01 15:50: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兔吱 2個;凌菱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上網課好累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9章
寶船上的清晨伴隨著波濤水聲, 初春的朝陽從東窗直照到床榻跟前, 暖黃色的一束光,不足以驅散船艙中潮濕的水汽, 但能將人從酣睡中喚醒。
皇后撩開帳子朝外頭喚人進來伺候梳洗, 門開啟, 卻見沒有粟禾, 遂問起她的下落。
梳頭的小宮女恭敬答:「粟禾姑姑昨兒晚上暈船得厲害, 接連這幾日恐怕都不便來伺候娘娘了。」
「可尋隨行的太醫去瞧過了?」
小宮女頷首,「昨兒晚上就看過了, 太醫給開了藥方,又指了穴位, 說讓奴婢們常給姑姑按一按, 要不了幾日就能緩解。」
皇后頷首嗯了聲, 粟禾是一輩子都待在都城裡沒出去過的人, 坐船這怕還是頭一回, 倒也難怪。
她這頭立時又念起晏清, 他小時候進宮後也沒有出去過,不知這會子還好不好?若是也暈船了,還不知有沒有人去照顧他?
心底裡兀自嘆氣,昨兒個上船時明明離得那樣近, 彼此卻連眼神兒都不能側目一下。
她也覺得心裡堵得慌,那麼久沒有見,擱誰能不想念呢。
小宮女梳好髮髻,開啟妝奩在裡頭找合適的釵環, 皇后瞧著著那裡頭放的翡翠玉簪,思忖半會兒,拿起來遞給小宮女,「今日戴這一支。」
正說著話,只聽門外有人在艙板上輕敲了兩下,出聲兒的是個皇帝身邊的近侍。
「給娘娘請安,皇上聽聞今兒要路過蘄州,早早派人傳了當地有名的曲藝班子屆時上御船獻藝,遂想請娘娘午時時分一同往旁邊兒的明月臺聽曲兒賞樂,還望娘娘賞臉一顧。」
御船上下共四層,帝後兩個人一個住在船頭一個住在船尾,中間隔了大半條寶船,若是不特意來請,各幹各的,估摸著一路到凌州都見不上面兒。
皇帝如今真道是煞了性兒了,從前一言不合就要大動肝火的人,如今教人來傳話,竟也知道「賞臉」二字怎麼寫的,像是鄢家男人血脈裡那點子詩情畫意的風骨盡都漸漸甦醒過來,不再是從前那陰晴不定的混帳了。
她隔著門簡單應答了一聲,面上始終都是淡淡的。
其實對於皇帝,她遠遠談不上恨,甚至那年初進宮時,她是可憐他的。當初一個迫於局勢的嫁,一個沒有選擇的娶,外加上中間猶如天塹一樣的五歲差距,她自己有多少的不甘,反之就對皇帝有多少的同病相憐。
可事實證明,哪怕同為籠中鳥,皇帝卻是從小成長在牢籠中的那一類,他的眼睛早在過去的十幾年中習慣了這裡的暗無天日。
當同病相憐的感覺逐漸褪去,彼此間非我族類的排斥感便愈加強烈,只是隨著年紀漸長,帝王掌控一切的慾望開始凌駕於所有人之上。
於他而言,皇后是皇帝之妻,她既然做了皇后,她的一切就理所應當都是他的,就像他說得,不管她喜不喜歡,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午時暖陽高照,晏清自中書幾位大人的船上遞交了文牘後,又乘小舟回御船上復命,踏上甲板時,明月臺已經開始有斷斷續續的樂聲傳出來。
因林永壽從昨晚上上船不久便開始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