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第4/5 頁)
,“你就在上面吊著吧,什麼時候把圖冊交出來,什麼時候放你下來。”
她氣得直瞪眼,“紫府君就這麼點手段,真叫我小看了你。”
他哂笑了聲,“你先受住這份罪,再來同我嘴硬吧。”
人啊,有時候真是不自量力,留著她的小命,她來跟你叫罵,但若是稍稍一使勁,恐怕轉眼就灰飛煙滅了。他在人間行走,謹遵九州的規矩,細想想,當初那條規矩還是他定下的,怕生州變成仙妖的樂園,普通的凡人會沒有立足之地。自己的規矩,自己破壞了,往後還有什麼顏面說話?於是他在處置她時,居然想不到其他手段,只有用這最老套,但最有效的方法。
崖兒經歷過無數次生死存亡,只要不是脖子懸樑,兩條胳膊沒什麼大不了。
腳尖點不著地,也沒有地方可以供她借力,她緩緩勻了口氣,雖然關節拉伸痠痛難當,她還是笑著揶揄:“府君知道人間的酷刑麼?之前的赤白大戰,白狄人發明了一種手段,專門用來懲治紅狄的女人。”
他不理會她,手法優雅地倒了杯茶,坐在桌旁靜靜等她告饒。
她笑了笑,自顧自道:“白狄的城牆很高很高,紅狄的女將驍勇善戰,可一旦被俘獲,就會死得很慘。白狄人會用刀剖開她的小腹,掏出腸頭,把人從城牆上推下去,還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美人風箏’。仙君不想試試麼,也許你動刀那一刻,我就如實招供了呢。”
可能是形容得太噁心了,纖塵不染的紫府君輕輕皺了下眉。
她笑得更婉媚了,“你不依不饒,一直追查到波月樓來,想必已經知道我的底細了吧,難道以為這樣的刑罰就能讓我開口?”
他說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用不了幾個時辰你就會招供的。”
她的額上浮起了一層冷汗,人也有些恍惚了,但依舊是笑,“聶安瀾,你不過如此。”
可就是這句話,觸發了他的怒火。他霍地站起來,咬著牙道:“是啊,我不過如此!就是如此!你又是怎樣?”
能把八風不動的紫府君惹得火冒三丈,她可能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她努力揚了揚頭,緞子樣的長髮在燈火下劃出一道柔綺的光,語氣很無辜,“我怎麼了?發乎情的,沒有什麼見不得光。仙君何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我又沒有逼迫你,當時你不是半推半就,樂在其中嗎。”
於是他的臉色更白了,顫抖著嘴唇道:“你……”
“我也是,我也享受。”她吸了口氣,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淌,在下頜匯聚成川,淋淋漓漓滴落進高聳的胸乳間。她垂眼看他,滿是挑釁的意味,“你真是毫不念舊情啊,總算有過那麼一段……”
結果被他無情地喝斷了:“住口!”
小臂彷彿遭受巨輪碾壓,肩頭的關節也要脫開了似的,她在他的呵斥裡噝噝吸著涼氣,又換了個哀婉的聲調央告:“安瀾,你先把我放下來好麼,有話我們好好說,用不著這樣劍拔弩張。”
他的腦子全亂了,胸中的鬱結匯聚成盾,左奔右突無法紓解。拿住她之前心沉似鐵,咬著槽牙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可拿住她之後好像有些事又不由他說了算了。恨是真的恨,她一再提起那件讓他羞於啟齒的事,他不能迴避,因為都是實情。他確實半推半就,也確實樂在其中,原本以為只是人倫,彼此心甘情願的,沒想到最後會成為巨大的枷鎖,把他壓得抬不起頭來。
她懸在樑上一聲聲喚他,他煩躁不安,只得一再重複:“說出魚鱗圖的下落,我即刻放你下來。”
崖兒輕聲哽咽,說他好狠的心,他充耳不聞,只是木然站著。起先她還巧舌如簧,到後來竟沒有了聲息。他抬眼看,那張面孔上覆了一層水光,大概無力招架,昏死過去了。
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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