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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小太監,「畢竟也是人命一條,能救就救吧,只是她那病,我們這些小內侍抓的藥可不管治。我雖想要救她,到底有心無力。」
幼清回花房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張嬤嬤病重,一直得不到醫治,或許沒多少日子了。
幼清念及那一個多月的交情,雖然她不肯幫自己,但念她晚景淒涼,能救一命就一命。
按理說太醫院的太醫是不會給後宮的宮女看病。幼清知道德昭為了照顧她,特意吩咐太醫院交好的太醫,無論她有什麼請求,只要去找這位太醫,任何事都會應下。
幼清猶豫了好一會兒,想著人命要緊,最終還是去太醫院找了這位太醫。
太醫姓黃,三四十歲左右。醫術高明,為人謹慎。
最初幼清來找他的時候,他有些驚訝。畢竟這個女子是連自己生病也不肯求他醫治的人,這會子卻為了一個老嬤嬤來找他。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黃太醫還是遵照她的囑咐去冷宮悄悄替張嬤嬤看病。
可惜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死前的日子不至於那麼痛苦。
黃太醫將病情如實相告。幼清聽後有些失神。
黃太醫看診的最後一日,受張嬤嬤所託前來找幼清。
「說是想見你一面。」
幼清沒有多想,前去冷宮相見。
到了冷宮,張摸摸在最初遇見她的那棵樹下等她。
張嬤嬤臉上敷了白粉,畫了黛眉。或許是大限將至,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體面點。
幼清帶了幾株水仙。據說是張嬤嬤年輕時最喜歡的花。
張嬤嬤這回沒有拒絕她的花,反而高高興興地接過水仙花,掐下一朵往頭上戴去,笑得像個二八少女:「我這樣是不是好看很多?」
幼清點點頭,「嬤嬤頭戴水仙花,比之前更好看了。」
張嬤嬤欣慰笑道,「我知道你是逗我開心,但我很樂意聽。」
兩人在樹下坐著。
不遠處,有一群廢妃,瘋瘋癲癲地玩樂。張嬤嬤像是在回憶從前,看著那群廢妃道,「以前我在先皇身邊伺候時,總以為自己有一天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現在想想,若是真變了鳳凰,現在大概也是她們中的一員吧。」
幼清安靜的聽著。伸手替張嬤嬤扶了扶鬢邊歪掉的水仙花。
張嬤嬤笑著問:「小姑娘,你是宋府的什麼人?為何對這件事執念如此之深?」
幼清一時沉默,並沒有直接承認自己就是宋府的千金。
張嬤嬤搖搖頭,「罷了,我一個將死之人,知道這些做什麼?將來還不都是帶到地底下去。不管你是利用我也好,可憐我也好,在我臨終前的這些日子,是你給了我些許溫暖,我銘記於心。先前我不肯說是為了你好,但是看你如今這樣,我若再不說,怕你是要惦念一輩子。」
幼清一時激動,抓住張嬤嬤的手,「嬤嬤的恩情,我永世難忘。」
張嬤嬤說道,「你可知宋家被滅門的事情為何是深宮忌諱嗎?就是因為先皇查出了一些內情,所以才下令,不許任何人提起此事。」
幼清心一揪,問:「先皇到底查出了什麼內情?」
張嬤嬤嘆口氣,「那一年是我是在先皇跟前伺候的最後一年。雖然深得聖寵,但這些機密的事情我終究不能細知。到底查出了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
幼清有些失望。
張嬤嬤繼續道:「我雖不知宋府滅門內情,但是卻知道其他的事。當年先皇為了隱藏暗衛查到的事情,不惜將當年那一批派出去的暗衛全部誅殺。可惜先皇千算萬算沒算到,他想要極力想要隱藏的內情,卻被其中一個暗衛記成密文,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