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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道:「姚姑娘連著兩日沒來了,不知是不是夫人前兒的以茶喻人,讓她知難而退了。」
清圓一哂,「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要是因這兩句話就知難而退,也不會狠下那幾個月的工夫了。」
要是料得沒錯,那位皓雪姑娘是在有意晾著芳純,等她耐不住寂寞再去請她。既這麼就不能讓芳純閒著,她想了想道:「回頭嬤嬤跑一趟,就說今兒夜裡讓二太太的小廚房歇了,上我這兒來吃吧,我叫廚子做我們南方的小食招待她。」
周嬤嬤道是,過去傳話了。清圓本以為她大約沒心思來,誰知竟一口答應了,於是忙讓廚房預備起來。不一會兒她就到了,和她一塊兒坐在榻上閒聊,問她回去一趟怎麼樣,謝家人有沒有為難她。
清圓同她對吃蜜餞,搖頭說沒有,「反倒換了個拉攏的路數,真叫人難堪。你呢,今兒做了什麼?」
芳純道:「沒什麼可做的,總是下雪,你又不在家,人都僵住了。」
清圓拿手巾掖了嘴道:「眼看要過年了,府裡該預備的都預備得差不多了,只差過年的新衣裳。你曉得老爺的,處處講究,別人做的怕他看不上。明兒咱們自己動手吧,替老爺和二老爺各做一件,總是咱們的心意,他們穿著也熨帖。」
芳純訝然看著她,「你還會做衣裳?」
清圓說會呀,「我六歲起便學女紅,後來每年過年,祖父祖母的新衣裳都是我做的。」
芳純聽完了簡直無地自容,「同你一比,我就像個男人。我只會繡花,納鞋底,唯一送過我們爺的,就是一隻獸爪囊。」
清圓倒有些可憐她,自己雖然沒了娘,但有祖母悉心教導,所有姑娘必須具備的手藝和品質,她都如數從祖母那裡得到了承襲。但芳純不一樣,因為父親的偏愛,繼母不敢也無心教導她,你若讓她舞刀弄劍她還在行,像量體裁衣之類的活計,她就不行了。
但總得以鼓勵為主,清圓道:「獸爪囊就很好,可以放官印和魚符。我總看見二爺腰上掛的那個繡獅子的,就是你贈他的吧?」邊說邊輕輕一笑,「你瞧,二爺心裡一直裝著你,否則以咱們家的用度,哪有一樣東西使幾年的道理?」
芳純頓住了,若有所思的樣子,嘴裡喃喃應著:「這點倒是……」
清圓復又哎呀了聲,「這上頭我還不及你,當初老爺倒是強行塞了塊隨身的玉給我,我卻從未送過什麼給他,細想起來真對不起他。」
芳純來了興致,「那咱們先做衣裳,然後你也給他繡獸爪囊,繡兩個,替換著戴。」說罷嘻嘻笑起來,「大嫂子,真真兒的,自我見大哥哥第一面起,我就覺得這人像天上的太陽,不敢直眼瞧。沒想到他後來想娶你,那樣抓耳撓腮和澄冰商量,我在窗外偷聽,一邊聽一邊笑,才覺得他面上裝正經,其實很不容易。」
清圓紅了臉,低頭笑得甜膩。
芳純拿肩頂她兩下,「你想他不想?你們才成婚五日就分開了,很是惦記他吧?」
清圓愈發不好意思,含糊笑道:「總是想的……你說我做什麼,你和二爺成婚快三年了,你如今不想?」
芳純的性子直爽,也不遮瞞,絞著帕子說:「哪裡能不想……可是我覺得對不起他,我是個下不出蛋的母雞,再跟著他,會耽誤他一輩子的。」
清圓直到現在才聽見她的真心話,原本只是猜測,誰知她果然是這麼想的。便牽了她的手道:「可是有人在你耳邊唸叨了,你才生出這種顧慮來?你怕耽誤二叔,自作主張想要和離,可問過二叔的意思?姐姐,夫妻聚少離多,想懷孩子自然不容易,等明年咱們都搬到上京去,你還愁什麼?退一萬步,就算當真生不出孩子,只要二叔不嫌你,你就該心安理得霸佔著他。咱們處世為人,雖要替別人著想,但操心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