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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波波拽著易蜓,讓她轉起來,學著以前男同學的樣子:「你跳一個,告訴我怎,怎麼做就可以了。」
易蜓久蜷的腿部微腫,麻感讓她站不穩。
林波波皺起眉,把易蜓拽直,加重語氣:「你怎麼搞得。」
他在這句話裡感受到了母親的力量。
「站直!」林波波覺得自己的身體內充滿力量,以往都是在教育獵物時才會這樣,他變得威嚴了,「我讓你站直!」
易蜓站直的樣子很滑稽,可是她的肩背和脖頸的弧度都很優美,那是久練芭蕾後的含蓄美麗。林波波逐漸覺得易蜓的完美就來自於芭蕾,他試著吸起肚子,挺直胸膛。
他拙劣的模仿像是一隻正在鼓氣的青蛙。
「我坐得太久了,」易蜓細聲說,「跳不了……」她說著就抹起眼淚,彷彿被林波波的威嚴震懾到了,「我可以教你怎麼站直,」她飽滿眼淚的眼睛小心地望著林波波,「形體很簡單的……你……你肯定能學會。」
窗外的太陽不知不覺消失了,風捲動著地面上的垃圾。林波波拉上輕飄飄的窗簾,為了形體學習決定讓易蜓再活一個晚上。他認為自己很快就能學會,變得像上等人一樣優雅。他有那種血統,不需要太費力。
林波波甚至專門開啟了音樂,他重複著收腹,挺胸這兩個動作,在房間裡顧盼自雄。他學得很快,因為易蜓對他相當崇拜。當他重新走回鏡子前,明顯覺得自己變了。
林波波覺得t恤不合適,他想再穿上爺爺的西裝。但是他沒忘記告訴易蜓:「我是光軌區的人。」
易蜓瑟縮在臥房內,對他投以欽羨的目光。
她是那樣弱小又可憐,只能在自己的陰影下發抖!
林波波像個成功人士那樣,對易蜓隨意地招手:「你過來。」
易蜓已經發覺這個人腦子不正常,她在門內露出蒼白討好的笑,笑得像哭。她內心懼怕走出去,這棟房子正在吞沒她,但是她已經意識到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易蜓光腳走出來時差點滑倒,她狼狽地扶著牆壁,在林波波幾步外停下。
林波波感覺他媽附在了他身上,那種權威感令他興奮。他能操縱一切!所以他指著腳邊,對易蜓說:「你跪在這裡。」
易蜓沿著牆壁跪在那裡。
林波波卻照著她的腦袋搡了一把,把她搡到地上。他高興地說:「我讓你跪倒這裡,你怎麼聽不懂!你過來,跪,跪好!」
易蜓抹著臉上的淚水,爬回原位。她在這個活棺材裡,俯貼著地面,不斷著默唸著媽媽。她能忍,為了外面溜跑進來的那縷風,她都能忍。
這個世界很美好的。
這是她媽媽說的。
易蜓堅信她能活著。她不肯鬆開這口氣,不然她怕自己會瘋掉。她把眼淚擦乾淨,林波波指哪裡她跪哪裡。她太順從了,順從得讓林波波忘乎所以。
林波波說:「你跪在這裡,不許動。我要換衣服。」
易蜓慌不迭地點著頭,她受驚般地看著林波波,用眼睛告訴林波波她絕不會跑。
林波波再度欣賞著自己的身姿,他和易蜓一高一低。易蜓已經變得沒有氣質了,有氣質的是他。
這就是教育的力量啊。
林波波志得意滿地退後,在音樂裡花哨地轉過身,走向爺爺的臥房。他被自己即將擁有的成功沖昏了頭腦,這不怪他,他已經等了太多年。
易蜓想到了學校的田徑賽,槍聲爆響的那一刻,大家就彈了出去。她看到玄關,距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易蜓感覺腿很酸,但是她會很用力。她發覺自己又淚流滿面,可是她沒有擦,她只想跑。
林波波拿出西裝,在脫t恤前又看了眼易蜓。易蜓跪得很老實,他便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