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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個婊子!
她嘴巴這麼毒,無非是被自己戳中了心事,她也知道裙子穿那麼短不好。
林波波漫無目的地流浪在街頭。停泊區的空氣都讓他感覺窒息,這裡沒人懂他,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不跟老闆娘吵架是為了體面,不跟婊子一般見識。他覺得自己就像他爸,他爸最後連電話都不給他媽打,不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林波波懷揣著自以為的驕傲,坐在街頭。撿垃圾的老太從他跟前路過,他朝老太喊:「去你媽的!」
老太嚇得腳步踉蹌。
林波波就哈哈大笑。他撿起飲料瓶,扔到老太的麻袋裡,誇獎道:「你很懂,懂事,以後我去了光軌區,不會忘記,記你的。」
他扭曲地認識世界,對新聞裡的一切都持有懷疑態度。他只相信陰謀,網路上傳的越是高深莫測的陰謀,他越是深信不疑。他對大人物有種崇拜心理,那種強權角色——傅承輝就是他的偶像。
網上說傅承輝二十歲出頭就成為了黑豹狙擊手,成就了現在的黑豹,又在南北戰爭中力挽狂瀾。林波波看得心潮起伏,他也認為督察局都是黑豹的走狗,什麼狗屁姜斂,這些人全是無名小卒,他們都聽候傅承輝的調遣。傅承輝在聯盟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算光軌區督察局偵破了一件小案子,林波波也要歸功於傅承輝。他沉迷於那些自相矛盾的小道訊息,從不自我查證。他認為自己掌握了聯盟真相,這讓他再也看不到別人,他已經「聰明」到了最高境界。
他是這裡唯一清醒的人。
林波波決定搞點事情,讓傅承輝注意到他,讓黑豹注意到他。他天賦絕倫,血統高貴,他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然後他在賣冰棒的商店跟前,看到了吳瓊花。
晏君尋把圓拆分了,沿著圖上一塊一塊的小區尋找。
兇手是個獨居青年,不善言談,有口吃,目前最有可能做的工作就是計程車司機。晏君尋懷疑他在麗行裡的工作也是司機,這個職業能讓他避免和人交談,又能靠近白晶晴。
「他還可能有過猥褻方面的不良記錄,」晏君尋頂著太陽,擰開水,「口吃讓他無法自信地跟女孩子聊天。」
「這些小區都沒有正規的停車場,」時山延拆開冰棒的包裝袋,「但是他第一次把受害者帶回家,為了方便事後轉移屍體,也會把車停在家附近。」
晏君尋塗黑他們所在的位置,這讓他有了新的發現。
五個受害者的住處連起來像個五角星。
晏君尋把空水瓶丟進垃圾桶,又沿著五角星畫出了圓。他盯著這個圓,想起阿爾忒彌斯和小丑。
晏君尋戳了下中心,說:「我們去這裡。」
天氣熱得不尋常,山那邊已經蓄起了陰雲,有種雨水爆炸前的寧靜。
臥房的門開了,林波波在客廳裡看電視,時不時回頭看眼易蜓。
易蜓在這燥熱的天氣裡濡濕了襯衫。她坐在臥房裡,一動不動,目光沿著視窗向外望,能看到風扇背後的鐵欄杆,但是更外面的東西就看不清了。
她試著聽外邊的聲音,但這會兒什麼聲音都沒有。
易蜓不再叫了,她已經明白隔壁很可能沒有人住,為了保持體力,她變得格外安靜。
易蜓乖順的樣子取悅了林波波,他高興地看看電視,再看看易蜓。這讓他想起和白晶晴的生活,那時白晶晴也總坐在房間裡,陪著他看電視。
白晶晴挺好的,可惜是個婊子。白晶晴拉過他的手,喊他哥,說要和他私奔,卻又跟鋼材老闆睡覺。她對林波波說愛,林波波相信了,那是他遇見最懂他的女人,但是他找到了白晶晴和鋼材老闆的影片。
他媽沒說錯。
婊子都賤,他不該對白晶晴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