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2/3 頁)
想聖上如此回應,看一眼冷眼旁觀的寧海,臉色不覺微白,身體搖晃起來。
她面有畏縮之色,唯恐被怪罪多嘴,聖上卻不再言語,自一側取了一本奏疏,低頭慢慢翻看,大概是將這一頁翻過去了。
當然,只是大概。
第二日清晨,錦書再到含元殿的偏殿時,綠儀便不在了。
寧海特意過去同她說,綠儀新謀了差事,往別處去了,日後她便得辛苦些,將綠儀的那份也做著。
錦書低頭應了一聲,沒有多問,便取茶去了。
寧海目視她身影消失,臉上依舊帶笑,目光卻微凝,神情之中別有深意。
他的徒弟看著他,壓低聲音,不解的問:“師傅,您不是說,錦書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嗎?可這麼久了,聖上待她,也不甚親近……”
“你個小兔崽子,能懂什麼。”寧海斜了他一眼,使得那小太監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倘若她一過來,聖上便幸了,反倒不會有出息。”
歷朝歷代的宮廷,被君主臨幸過的宮人不知有多少,可別說的飛上枝頭了,連得個名分的,都少得可憐。
隨隨便便就要了的,也只能當個玩意兒取樂,興頭沒了,就會扔到角落裡,任由它腐朽陳舊,最終歸塵。
像現下這般,明明近在咫尺,卻捨不得動的,才是真上了心呢。
“等著瞧吧,”寧海目光微斂,隱約有些喟嘆:“她的運道……馬上就來。”
第11章 郴州
一場秋雨一場寒,昨日落了一夜的雨,雖不狂暴,卻也瀟瀟,當真寒意漫漫。
好在含元殿乃是天子居所,待遇在宮中最佳,在此侍奉的宮人內侍也跟著沾了光,錦書也早早躲進內殿,在暖爐邊溫了手,倒是不覺得冷。
天氣漸漸轉寒,她奉茶的次數便多了起來,留在前殿侍奉的時候也多了。
聖上待她依舊淡淡的,既不親近,也不疏冷,同其餘人並沒什麼區別,錦書見了,心中倒覺自在。
綠儀走了,含元殿便只有她一個奉茶宮人,寧海總管沒有表露出想再添一個的意思,錦書也不去多問,只埋頭做自己的事情,其餘一概不管。
大周十日一朝,其餘諸事皆是臣工上疏,再請聖上御覽批示。
偌大帝國的十五道與三百六十州,林林總總的事情總是不歇,錦書在前殿侍奉時,見得最多的,便是聖上翻閱奏疏時蹙起的眉頭,與案上小山一般,散了又聚的奏疏。
有時候,她也在心裡悄悄的想,萬人之上的天子,其實也未必那樣自在。
聖上勤勉,每日皆是早早起身,對著桌案上的奏疏消磨,今日也不例外。
錦書按部就班的奉茶之後,便低眉順眼的侍立一側,如往常一般一言不發。
聖上依舊蹙著眉,停筆看了一會兒,才端起茶盞,緩緩飲了一口,隨即又將目光重新轉向面前奏疏。
殿外的日頭從東昇,至高懸,同此前那些時日一般,他都沒有歇過。
錦書正以為聖上會如此一直到午膳時,他卻將御筆擱在筆架上,對著案上展開的奏疏,沉默起來。
這本是同錦書無關的,她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看了一眼,便重新垂下眼睫,繼續做自己的木頭人。
直到聖上靠到椅背上,有些憊懶的揉了揉額頭,低聲吩咐:“過來,研墨。”
錦書進了含元殿之後,他還不曾如此次這般,主動吩咐過什麼,這話一入耳,幾乎沒能反應過來。
一側的寧海心中雪亮,礙於御前不敢做聲,只向她遞了一個眼色過去,著意提點。
錦書隨即明白過來,微微屈膝,應了聲是,便挽起衣袖,將一側玉瓶中的硃砂倒入硯臺中,適量的添水候,拿了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