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第1/4 頁)
沈拓道:“阿圓放心,阿翎早非先前慌腳雞的脾性,雖衝動,遇事也知要壓火爆的性子。”
何棲嘆氣:“剛識阿翎時,他散漫自由,進出也不懂知會家裡,來去無蹤無跡,沒心沒腸,我知他行事,心裡也不怎麼掛念,知他不在家中,不是出門與人吃酒,便是查案辦差。也不知何時起,阿翎也學著出門歸轉都要事先告訴家裡,這番去得突然,沒有隻字片語,實在讓人提心吊膽。”
沈拓停下腳布,扯了路邊枯草絞了草繩,將桶掛在馬鞍上,翻身上馬將何棲環在懷中。他不願看何棲面露輕愁,一邊催馬慢行,一邊逗她道:“阿翎也道自家成了家裡的雀,籠裡的雞。”
何棲頓笑:“哪有人這般自貶的。”
沈拓跟著輕笑,林風輕過,吹得冪籬的輕紗拂到了沈拓的眉目上,拂去了他微不可查的一抹擔憂。
他擔憂的並非是施翎的安危,只一絲隱憂總纏繞於心間,似是一種直覺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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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翎出行前又偷挖了何棲埋在院中的一罈酒,東躲西藏爬到了屋頂對月吃酒,被晚歸的他逮了個正著。
他正要出聲,施翎驚覺,在那掐脖子擠眼睛求饒,又揚揚手中的酒壺要與他對飲。沈拓一笑,跟著躍上屋頂,道:“家裡有你這個賊偷,還能藏得住酒?”
施翎哀聲:“哥哥小聲,夜深人靜,驚動了嫂嫂何公,定要討來一頓訓斥。”
沈拓道:“阿圓釀的梅酒你不是嫌味甜,怎又去刨了出來?”
施翎嘿嘿直笑:“嫂嫂狡猾,原來不止埋了一種酒,這酒清冽能醉人,就埋在杏樹下。我偷灌了幾壺,仍舊拍好泥封,神不知鬼不覺。”
沈拓一陣沉默,看著他道:“改日你嫂嫂起壇待客,挖到一個空酒罈,照舊知曉是你乾的好事。”
施翎辯解道:“我不過偷吃幾壺,剩得好些,嫂嫂察覺不出。”又笑看著沈拓道,“只求哥哥別出賣我。”
沈拓道:“勸你自行與你嫂嫂交待,她若是生氣,我可不會為你出聲。”
施翎扭捏著不肯,僥倖道:“許嫂嫂不知。”想想又道,“等我得了賞銀,另買酒摻進去,儘可搪塞過去。”
沈拓哭笑不得:“事發你自行設法讓阿圓消氣。”
施翎美滋滋往後一仰,枕著黑瓦,對著明月,聽著蛙鳴,道:“家中事忙,偏明府指派了我差事要出門,不能在家相幫。”
沈拓隨口問道:“桃溪竟又出了案件?”
施翎欲言又止,低聲道:“我與哥哥親厚,也不瞞著哥哥。哥哥可還記得桃溪的一個郎中,還曾與哥哥有過瓜葛。”
沈拓吃驚抬首:“自是記得,此生不忘。”
月華如水,似有涼意,施翎道:“哥哥重訪恩人時,他們搬離了桃溪,道是投了親眷。實則,是被賺去與京中一個貴人看病。”
沈拓專心聽了,問:“此事與明府今次指派於你的事可有干連?”
施翎點頭道:“明府想讓我去京中探查一番,那位郎是否還在人世? ”
第一百一十章
何棲將那籠蝦蟹裹了麵粉, 炸得酥脆, 滿滿的一盆, 自家如何吃得完?這家送點, 那家分點,這才沒有餘的。
何秀才叫了盧繼來吃酒, 二人坐在草亭那對飲,竟有些寂寥, 一個道:“阿翎不知禮數, 出門也不告知家裡,只讓牽腸掛肚。”
另一個道:“大兒在家時, 嫌他鴰噪, 天生的話簍子,舌頭又生刺,聽得人腦仁兒停,眼下去了宜州, 也不知有沒有生事闖禍。”
二人嘆一口氣, 呵呵一樂。
何秀才嘆道:“歲越老越怕起寂寞來。”
盧繼點頭:“日短夜長几度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