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第1/4 頁)
曹英奇道:“弟妹這般看重她?”
陳據道:“她們合拍得很,見了便湊到一塊咕嘰個沒完,要不是方娘子來了宜州,說不得哥哥都要退一射之地呢。”
曹英摸著絡腮鬍哈哈一笑,拍了拍桌案,道:“直娘賊,為了我家表弟,也得將方娘子留在宜州。她們日日一處,將我表弟棄在一邊,我何時才能得侄兒侄女?”
陳據被他嚇一跳,摸摸臉上的酒,抱怨道:“哥哥想得一出又一出。”
曹英笑道:“不過一說。”
陳據道:“自己人如何都好說,方娘子不是小氣的。曹哥哥說的那幾個船工怎起得衝突?”
曹英冷哼:“好酒好肉養得心大,反倒要拿捏我,偏我要擺出惡人面孔,才消停。”
陳據皺眉:“他們既有這些心思,如何肯用心教我們?”
曹英道:“我肚裡也不願再用他們,等你來才好作為。”
陳據點頭:“他們不存好心,又有嫌隙,實不好多留。”
二人邊吃酒邊議定,一面先敷衍著船工,一面去碼頭另尋可用之人。曹英搓手道:“我這段時日,真是一個晚上一個盼頭,前晚還盼著河通,明日便能家轉;隔晚又盼著挖渠再遲些,好讓我們立交我學些船運本事,不然,半桶水嘩嘩作響,哪有顏面去見表弟表妹。”
陳據點頭:“我這心也是七上八下,與曹哥哥一般無二。”端酒笑道,“管他,想得腦袋花開,也沒個鳥用,幹了再說,再大不了,白來一趟,還能少個一斤肉?”
曹英點頭,吃乾一碗酒,道:“陳兄弟話粗理不粗,不過,我便是少個一斤肉沒甚打緊。”
他二人去了食肆半日也不見迴轉,徐安方娘子都耐得脾性,只把盧大等得焦躁。 湊到在一株老樹樁下閉目養神的徐安身前,低聲問道:“徐叔,徐叔,你說:曹叔與陳叔揹著人說些什麼?”
徐安連眼懶得睜開,道:“你是猴性,這便急了起來?”
盧大忐忑道:“我不過怕曹叔不喜我。”
徐安笑道:“他喜也好,不喜也罷,你在這裡發急能管什麼?”
盧大張了張嘴,垂頭坐下,大嘆一口氣,道:“唉,真個無奈。”
徐安被他逗笑,道:“你才多大,能知得什麼無奈?”
等哪日來路茫茫不知歸處,前路長長不見去處時,才是真的無可奈何,除去抬腳前行,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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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棲戴了一頂冪籬,輕紗煙似得籠了全身,她坐在馬背上,由沈拓牽著往前走,也不問要去何處,要做何事。
沈拓恐嚇:“這位小娘子好生大膽,也不怕將你賣到別處去?”
何棲看一側河水湯湯,垂柳依依,心裡多少有些知曉,嘴上卻裝著不知,與沈拓說笑:“這位郎君要將我賣到何處?”
沈拓答道:“不拘賣到哪去,小娘子生得美貌,定能發好大的一筆橫財?”
何棲道:“郎君要錢是起屋還是娶親?”
“自是為了娶親。”
“可定了婚配?”何棲笑問。
沈拓彎腰,折了一支無名野花,回身遞與何棲,眼中滿是笑意,他問道:“怎的,莫非小娘子要與我做媒?”
何棲接過花,別在帽簷上,輕抿了一下唇:“我做得梅湯,卻做不來媒。不過,我看看郎君相貌堂堂,又在適婚之齡,只苦於無錢娶妻。不知郎君……看我如何?可還相配?”
沈拓的目光似篩子一般將她從上到下細篩了一遍,滿意道:“相配,再沒人比小娘子更相配的。既如此,不賣了,娶了家去當娘子,為我操持家事,生兒育女。”
何棲從荷囊裡捏了一塊蜜餞,擲向沈拓,嬌斥道:“登徒子,言語輕薄,捉了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