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第4/5 頁)
這玉又有何來歷?郡主有話不妨直說。”
明儀應言點點頭,“不瞞皇上,這玉乃是吏部侍郎姜赫姜大人此前贈與臣女的,玉佩底部刻有姜大人表字“陵弘”,皇上一看便知。”
“姜赫?”皇帝眉尖一挑,依言拿起手中玉佩尋到底部細細分辨了下,果然見其上精細雕刻了“陵弘”二字。
他眸光流轉幾許,思索片刻,稍稍正坐了些,問:“他贈你此物是何意?郡主常年閉門不出如何會與姜侍郎私交甚篤?”
明儀微微欠身,嘴角彎起一絲幾近大功告成的淺笑,“回皇上的話,臣女與姜侍郎是半年前上元節時相識於燈市上,臣女彼時並不知其身份,只是仰慕其品性才華,時常出府與他會面。直至一月前,姜侍郎贈此玉佩與臣女,這才表明身份說要上門求娶臣女。臣女雖為閨閣女子不通政事,卻也曾聽聞承國公府目無尊卑,乃至種種悖逆之舉,臣女身為皇親國戚,自小謹記君臣上下,理應與皇上同仇敵愾,又豈能與此大逆之人再有往來,與姜侍郎自然當斷則斷。但如今吾弟身陷牢獄,臣女懇請皇上從輕發落,臣女無以為報,此生願入姜府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她洋洋灑灑說了長篇大論,最後鄭重叩拜下去,低伏的姿態一分一毫都透著殷殷忠君之心。
皇帝端坐在桌案後,手掌握著那塊饕鬄玉佩緩緩摩挲,微眯著眼目光如劍一般審視著她,未有言語,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卻當頭籠罩在她身上。
上首皇帝許久的默然無語讓明儀心裡止不住的沒底起來。
畢竟,他有一位出身姜家的皇后,二人成婚五年有餘,倘若夫妻情深,這是否會改變他對姜家的態度?
明儀來之前並非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但依然決定走了那條路,說出了那番話,背後依仗的無非是帝后二人從不同寢的傳言,加之市井上傳唱甚廣的那首“惡婦謠”,亦或是古來帝王皆有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之心,她賭他容不下功高震主專權獨斷的承國公。
她已經豁出去賭了這一回,乾脆橫了橫心將話說得更加分明,“家父從前身在其位不得不謀其政,若有何處衝撞了皇上,萬望皇上寬宏大量饒恕家父,家父如今年事已高,近來也時常有告老還鄉的念頭,幾位庶兄又皆是平庸之輩,侯府本應早已入不得皇上的眼,而真正樹大根深的姜家,此時卻正是如日中天,國公眼下膝下只有姜侍郎一子,來日必是由他接掌大權,臣女一人雖只有微薄之力杯水車薪,但勢必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皇上三思。”
原來不止是換小公子一命,這是要換整個侯府日後的安穩啊!
她是個有膽識有心計的女子,漏液覲見而一言一行厲害分明,教皇帝也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皇帝沉吟片刻抬手招呼林永壽接過玉佩遞還給她,身子復又松泛下來,重新靠回到椅背裡,曼聲教她起來,輕輕搖頭,“郡主一介女流能有如此見識確是難得,今日來一趟也是勇氣可嘉,但世上玉佩多不勝數,只有那“陵弘”二字委實單薄了些......”
這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也需要她,只是她此時尚且還未能完全取信於他而已。
明儀心中大喜,忙應聲道:“皇上說得是,臣女不敢奢望此時一蹴而就,隻眼下姜侍郎遠行北境,待他返回帝都,臣女自當向皇上證明自己的價值。”
她出東偏殿時已至子時,侍立一旁的婢女遞過來一件大氅披在她背上,她站在廊簷下攏了攏脖頸的絨毛,抬眸瞧一眼頭頂青黑的夜幕,彎了彎嘴角,緩步往宮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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