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第3/5 頁)
,遂貿然求見,還望皇上恕罪。”
你來我往的開場白罷了,她家的境況彼此都是心知肚明,雍候夫人能捨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大晚上到男人面前拋頭露面,用意不言而喻。
那廂著實下了狠心,皇帝卻只覺得可笑,原本是無需費心思與個姑娘家周旋的,但總歸閒來無事,人已經召進來,不妨聽聽她是否有何新鮮的說辭。
他這才教她平身,揚聲召林永壽進來給她賜座,“坐下說話。”
一邊說著一邊張開雙臂舒展了下,身子懶懶向後靠進寬大的椅背裡,眼睛銳利望著她,忽然把話說得直白,“現下天色已晚,朕也不欲同郡主顧左右而言他,先前小公子因故入獄,想來令尊與令慈現下定然是心急如焚,但為何雍候不親自來同朕商議,卻反而要教郡主此時孤身一人前來?”
幾句話很是直截了當,明儀方才謝過恩還未及在椅子上落座,忙又站起身來請罪,“皇上息怒,臣女不敢隱瞞皇上,今日前來覲見確是為吾弟之事,但臣女此舉是臣女自己的意思,家父並不知曉......”
原來雍候不知曉,那同個小姑娘就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皇帝頓時覺得無趣得很,微微皺了皺眉,“郡主一介女流本不適宜拋頭露面,而朕與雍候所談朝政之事郡主又知幾何?況且小公子仗勢欺人濫殺無辜是鐵證如山,本朝律法,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郡主難道覺得小公子能夠逍遙於律法之外,凌駕於朕之上?”
“臣女不敢。”他那話說得未免也過於重了些,明儀幾不可察的吸了口氣,忙又謹慎朝他行了一禮,仔細斟酌道:“律法鐵條的確不容觸犯,皇上依法治國也自然是英明,但吾弟雖生性驕縱了些,品性並不壞,當日下令也只說要去找那女子回來,打殺人命的卻實則是個兇悍惡僕,該償命的也應是那惡僕,吾弟雖有御下不嚴之過,卻無論如何罪不至死。”
倒是個會強詞奪理的,皇帝微揚了揚長眉,好整以暇問,“那女子和腹中孩子呢,一屍兩命,這你又如何開脫?”
明儀半垂著眸,抿了抿唇帶出些幾不可察的笑意,“皇上有所不知,那女子本是臣女府中的家奴,契書之上白紙黑字寫明,她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魂,當日家母顧及她年歲漸長為她尋了人家,但並未將其贖賣出去,卻不想那家奴竟膽敢迷惑主子犯上作亂,家母處置她實屬天經地義並無甚不妥,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家母處置時尚且不知情,所謂不知者無罪,但畢竟一條性命,侯府並非不願意重金賠償以作撫卹,望皇上聖裁。”
皇帝聞言眯起了眼,目光落在她面上掃過一來回,忽地漫然笑起來,“郡主果然是伶牙俐齒,但小公子的供詞上早已硃筆畫押覆水難收,府衙辦案講究個人證物證齊全,光講情理,如何講得通?”
話已說得明白了,這就是無論如何不放人的意思,什麼光講情理講不通,不就是為告訴她,除非雍候拿手裡的權柄來換,否則其他的,一概免談!
這位皇帝,還真不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明儀斂神沉下心,思忖片刻,頷首應了聲,“皇上說的是,臣女此回原也只為陳情而來,並不敢奢望皇上網開一面,但今日前來,還想請皇上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皇帝悠悠問了句,漫不經心撇過去一眼,便見她從隨身的荷包中倒出一塊瑩潤的玉佩在手掌心,隨後躬著腰雙手奉在面前。
他揚了揚下頜,示意林永壽去承上來。
那是塊饕鬄獸紋的玉佩,瞠目齜牙的兇狠模樣打眼一掃便知應是男子隨身之物,拿在手裡能看出來價值不菲,但除了色澤較之別的玉佩更上等些之外,並無甚出奇之處。
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隨身帶一塊男子的配飾之物,這倒是越發有意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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