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第5/6 頁)
心慌的感覺愈發強烈了,她無奈地盯著帳頂苦笑,齊嚶鳴,你也有今天!
不過翻滾得厲害了,竟翻滾出一點意外的收穫來,枕頭底下有東西硌人,她探進去摸了摸,在褥子底下貼著床板的那層,發現了一個紫檀鑲金的匣子。
爺們兒家,還用首飾匣子?嚶鳴盤腿把它放在面前,緊緊盯著它,幾回想開啟它,又有點兒不敢下手,害怕裡頭萬一裝著哪位嬪妃的東西,那可怎麼辦?
然而這麼大的幌子在這裡,不開啟瞧瞧又不甘心。她猶豫了很久,終於捏住那小鎖頭,拔下頭上的耳挖子,開始專心致志開鎖。一般類似這種特小的鎖,並不像大鎖那麼精密,只要找準機簧,輕輕一捅……咔地一聲,果然開了。
她一陣雀躍,既緊張又興奮。屏住了呼吸揭開蓋子。起先倒是一愣,愣過了,鼻子隱隱發酸,囁嚅了句:“這個呆霸王!”
裡頭的東西她都眼熟,他生日那天她隨意送他的伽南手串,她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的耳墜子、香囊,還有那面她為了給他挖坑,辛辛苦苦雕刻了好幾個晝夜的萬國威寧……原來他都收著呢。
她吸溜了下鼻子,心裡琢磨,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偷著喜歡她的?是不是打從鞏華城那回,他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不過這呆霸王做事兒真的不靠譜得很,耳墜子香囊也就罷了,怎麼還有一雙羅襪?這襪子她認得,上頭繡著野鴨子,她最擅長這種花色,幾乎可算她繡工的代表作了。所以這襪子是他私藏的嗎?還是她身邊出了奸細,偷著給他倒運東西?可惜這種事不好求證,她又氣又好笑,撐著腦袋看了半天,最後重新替他鎖上,放回了原處。
每個人都有小秘密,讓他儲存著,千萬不要拆穿他。這會子心裡倒靜些了,她想他們之間的感情經得住考驗,花了心思得來的,總比左手來右手去的強。
那廂直義公府被圈得鐵桶一樣,每天進出的人都要經過再三的盤查。兩個月前府裡出了位皇后的喜氣還沒散盡,這會子國丈就成了籠中鳥,人活於世,浮沉不定,這日子過起來,真是太有滋味兒了!
對於這個變故,納公爺看得很開,他站在廊下吧嗒吧嗒抽著煙,倒是福晉有點兒坐不住了,來回走動著,看他一眼,沉沉嘆一口氣。
“您不想想法子?咱們手上未必沒人,崇善他們使勁兒,咱們不能幹看著。我兄弟在戶部,當年的賬上動動手腳也不是不能夠。這回的案子是阿林保督辦,他家的大少奶奶,還是我正頭的侄女呢。”
納公爺心想女人遇上大事兒就慌神,官場上幹了二十年,誰還沒個生死弟兄?他平時很注重蓄養人脈,死對頭是不少,但就此成了光桿兒,那是萬萬不能夠。可他還是搖頭,“這會子一動不如一靜,你要走交情謀生路,正好往人家網兜裡鑽。我乾的那些事兒,能遮上一宗,遮不住第二宗,越活動,越是貓蓋屎似的難看。橫豎就這樣吧,我活了這麼大歲數,該享的福也享了,就是明兒上菜市口,我也不冤。”
福晉雖惱火,但不能不承認他說得對。一個人一輩子幹過一件錯事兒還有補救的可能,他呢,渾身上下沒一處清白的,還折騰什麼呀。只是有一樁叫人放不下,“家裡出了這個紕漏,太讓娘娘為難了。”
“所以這會兒不能動,越動宮裡越為難。”納公爺想了想,又問側福晉,“錢都散出去沒有?那些窮旗人,都指著這個活命呢。”
側福晉點了點頭,“不過有件事兒我得老實和您交代,我沒遵您的令兒,您讓我只管咱們旗下的,其實我連虎賁營的都管了。不單管,我還多給,把虎賁營那夥兒喂得飽飽的。眼下咱們遭圈禁,月供就斷了,等著吧,過兩天這群人能上咱們家鬧來。”
納公爺發了一回怔,半晌敲敲菸袋鍋子,說:“辦得妙。”
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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