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第4/6 頁)
他了,他那隻藏在袖下的手捏了滿把的汗,到這會兒方張開五指,悄悄在背後擦了擦。
無論如何暫時糊弄過去了,這就好。他轉身牽她往穿堂走,一直走進了又日新,“朕看你這陣兒精神頭不怎麼好,今早上週興祖請平安脈了?怎麼說?”
她進了寢室就想找床,懶懶躺下了,自己牽過錦被給自己蓋上,一頭道:“說有點兒氣虛,大約是天太冷的緣故,不要緊的,略用些靈芝就好了。”
他點了點頭,“回頭讓小富上如意館去,朕上年存了兩朵磨盤大的靈芝,敲下幾塊來也儘夠了使了。”
磨盤大的靈芝?嚶鳴笑起來,有個喜歡收集古怪物件的男人倒挺好,他是大到火炮,小到取燈兒1盒子都愛歸置起來的人。你要什麼,上他這兒問問,保不定就有。
“那麼大的靈芝,不知道長了多少年才長成的,藥性兒了不得,怕沒這個造化吃它。”
他坐在床沿說:“用量上仔細些就是了,萬事有度麼,只要不過頭,出不了岔子的。”
她嗯了聲,沉默下來,半晌沒有再說話。
皇帝偏頭打量她,“怎麼了?琢磨什麼呢?”
嚶鳴說:“我正記仇呢。才剛貴妃的阿瑪擠兌我阿瑪,他八成覺得只要扳倒了我,他閨女就有出頭之日了。”
皇帝倒覺得沒什麼,古往今來都是這樣,前朝和後宮即便咫尺天涯,也有一根極細的線牽連著,同榮同損。這人記仇說得直剌剌,在他跟前坦誠一如往昔,這樣他倒放心了。
“然後呢?你有什麼打算?”
嚶鳴臉上不高興,洩憤式的咬著被角,含含糊糊嘀咕:“要不是您這會兒不翻貴妃的牌子了,我心裡對她有愧,我非整治死她不可。不過轉念再想想,她怕是也左右不了她阿瑪的決定,前朝傾軋常有,崇善這麼做,不單是為了給他閨女謀前程,更要緊的是他自己,他眼下不是當上了軍機處領班麼。”
以前常說後宮不得干政,其實終究只是口號罷了,夫妻恩愛,什麼事不好談論?皇帝斟酌了下道:“等這件事過去,軍機處還要重整。讓崇善領班不合章程,你就是不說,朕心裡也明白。”
所以要幹壞事兒就得拉著他一起,公母倆有商有量的,這才是長久的方兒。
嚶鳴揚眼望著他,撫了撫胸口,“我這程子不大對勁兒,有時候心跳得不像我自個兒的了,咚咚地一陣兒,跳完了渾身無力,也不知是怎麼了。”
皇帝順理成章地探手摸了摸,“別不是文二要來了吧。”
嚶鳴紅了臉,“哪裡那麼快,大婚才兩個月呢。”
“那就是在來的路上。”
話音才落,卻聽德祿在中殿裡傳話,說:“主子爺,察哈爾總管的奏疏進京了。”
皇帝應了聲,替她掖了掖被角道:“朕上前頭辦事,你好好歇著,過會子朕和你一道用膳。”
嚶鳴點點頭,“您去吧。”自己背過身子,閉上了眼睛。
他的腳步聲漸去漸遠,她牽掛家裡的心還是放不下,叫松格進來,壓聲道:“想法子派個人出去,找二爺打聽家裡的境況。”
松格噯了聲,“奴才這就去。主子心思別重,自己的身子要緊。”
她擺擺手,看著松格出去了,才重新躺回枕頭上。
瞧瞧這屋子,好些時候沒住了,滿世界還都是他的味道。早前說養心殿後殿東邊的體順堂是皇后住處,其實只是一說罷了,如今她上這裡來,哪兒還會住體順堂,兩口子好,一晚上都捨不得分開,他倒是一點兒不羨慕佳麗三千的豔福,彷彿守著她一個人就夠了。只是她也不安,花無百日紅,如果家裡的事兒讓他過於苦惱,他能有多少耐心在她身上消耗?聖寵沒了怎麼辦?他膩了又該怎麼辦?她在枕上輾轉反側,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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