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緒方奏(第2/6 頁)
就是從繪里接受他開始的。
被綁架那時,所有的人,整個社會都拋棄了他,而他卻透過作惡獲得了一次新生。
世界觀都在那瞬間被顛覆,而那個時候剛好有個接受了他的女孩,所以,即便是接下來整個世界都不接受他,排斥他,他也知道,自己有個溫暖至極的避風港。
正如原生家庭對人會造成的影響一樣,上野繪里給加賀臨帶來的溫暖與愛護,遠比他從小接觸過的所有人都要更多。
無論做什麼都會被原諒,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錯,他與這個世界的正常聯絡來源於上野繪里,來自於那個最早選擇擁抱他給她唱歌的溫暖的小女孩。
所以,對於加賀臨而言,他的潛意識裡早就已經形成了一種觀念。
殺人放火併不是真正的壞事,但如果讓繪里感到討厭了,那麼不管是多麼微小的問題,哪怕只是不經意間推了她一把讓她難受傷心,這都已經遠遠超出了致死的罪行。
分開這麼多年後,這觀念雖然仍舊存在,但其實已經並不再像兒時留存的那麼深刻。
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再次相處,毫無疑問,加賀臨對於溫柔的繪里的愛意,已經再度發展到了一個難以攀登的高度。
他感受到了完全被接受的可能,觸及到了完全的被愛著的事實,這一切都透過他無數次的實踐得到了反覆認證,無論自己追隨本性做了什麼,繪里都是會愛著他的。
所以,上野繪里就是他的安全感,是他為自己尋找到的感情上的意義。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要被毀了。
她絕對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那麼輕易地就放過他了。
有人揭開了他們之間最慘痛的傷口,血淋淋的,本來只是自己一個人知道這道傷,加賀臨會盡可能去避免觸碰,可現在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去戳按繪里的這個傷口,諷刺的,憐憫的,惡毒的。
只要有人看,繪里就會痛,而自己一定是目前最會讓她疼痛生厭的那個。
一整天加賀臨的大腦裡都在迴圈播放著這些東西,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讓人討厭的事情該做到什麼程度就要停止,他心裡是完全有數的,可現在這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知的繪里的承受範圍。
正如繪里比所有人都要更瞭解他一樣,他同樣也比所有人都要更加的瞭解繪里。
到了放學的時間了。
遠遠地,加賀臨聽到了學校的下課鐘聲,他轉過頭看著學校的房頂,心裡壓抑到快要無法呼吸。
想她,想見到她,要是沒有她,他一定會死,會瘋狂去報復所有的人。
加賀臨最後還是抵抗住了內心深處強烈的不安,他走走停停的,來到了學校門口,站在那裡等著,看著大量有說有笑的學生走出校門。
他並不能從這些人身上體會到任何感情,無論是歡快的,緊張的,尷尬的,那些統統都感覺不到,他只能看到上野繪里,只能去猜測那個人現在到底對他是怎麼看待的。
早在最開始,這就是隱藏在他們之間最大的隱患,那天告訴她強姦犯就是自己的時候,加賀臨其實看到了她表達出來的絕望與恐懼。
可當時他並不能感覺到太多的情緒。
他只想讓繪里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只想讓她快點接受自己真實的面目,他厭惡她用那種充滿崇拜與仰慕的眼神看著自己捏造出來的假人設,這會讓他覺得自己仍然比不過他當年最厭惡的那個男人,緒方奏。
所以,當他親手打破這一切時,他激動到渾身都開始發抖。
這才是他,他迫不及待想讓繪里接受他醜惡的模樣,然後再來溫柔地治癒他。
可他只考慮到了自己,所以現在的局面,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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