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第73節(第3/4 頁)
成了他不可磨滅的,藏在心底最深處永遠也見不得光的罪孽,甚至連最親近的親人都無法說出口。
他不是求不得,而是不能求。
他跪在祖宗牌位面前,企圖用此來懲罰自己,滌清身上的罪,碾碎那幾乎將他淹沒的妄念。
無用,全都無用。
他就是想得到那塊玉,做夢都想。
“我該如何是好……”蕭矜低聲喃喃,夾雜著飛蛾撲火的狂熱與絕望。
“兒啊,想開點,你年紀還小呢,日後定會碰見更想要的,若每次都得不到,豈不是每次都要這般懲罰自己?”蕭雲業勸慰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別跟自己過不去。”
只有這麼一塊,往後再也沒有了。蕭矜心裡清楚。
他情緒越來越激動,最終因身體撐不住,雙眼一花便暈了過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蕭矜身子骨硬朗,一場病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吃了飯喝了藥,不出幾日就恢復如常,去了海舟學府。
丁字堂還是一如既往的吵鬧,他一進去便立即有人像往常一樣圍上來,蕭哥長蕭哥短地叫著。
蕭矜往日還能笑著應付一二,如今卻是完全沒有心情的,冷淡地回到位置上,誰也沒理。
眾人都以為是蕭將軍回來之後責罰了他,導致他心情不好才會如此,便也沒再糾纏,各自散了。
蕭矜落座時,季朔廷和蔣宿已經在座位上,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朝陸書瑾的座位投去目光。
那裡平日裡會擺著整齊的筆墨紙硯和書本,現在只剩下一張空桌子。
“別看了,人都走了兩日了。”季朔廷拖著腔調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去哪裡了?”蕭矜下意識問。
蔣宿扭過頭來,撇嘴道:“他回甲字堂了,我和季哥挽留許久,他都沒留下。”
蕭矜收回神,只覺得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塊。
見他沒什麼反應,蔣宿又道:“蕭哥,你去把他叫回來吧,陸書瑾那小子雖平日裡看著老實乖巧,實際性子倔得很,只聽你的話。”
這話像是往他心頭上剌刀子,痛得難以忍受了。
蕭矜就微微皺眉,說道:“他自有他自己的去處,何必妄加干涉。”
蔣宿洩氣,將頭扭回去,不再說話。
丁字堂再沒有了那個會在鬧哄哄的學堂裡坐在位置上安安靜靜看書的小書生,蕭矜的目光晃過去時,也再也看不見她勾著頭露出的白皙脖頸和小巧的耳朵。
起初蕭矜極為不適,又要極力掩飾,心情一直處於低落狀態。
過了幾日,他漸漸習慣了這種鈍刀劃出的傷口,重新披上了偽裝,變回從前的模樣。
蕭雲業回城,蕭小少爺自然收斂起來,不再去春風樓砸銀子,也不再頻繁曠學,只是身邊終日還是圍著一群紈絝子弟,走到何處都是眾星捧月。
而海舟學府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丁字堂在甲字堂的北邊,蕭矜等人平日裡不去食肆也不去舍房,並不會路過甲字堂。
但這日蕭矜的飯菜在送過來時涼了,幾人便決定去食肆吃一頓。
就這麼往南走了一遭,便在石像前遇到了陸書瑾。
蕭矜季朔廷蔣宿等人從食肆回去,往北走。陸書瑾則要去食肆吃飯,往南走,在石像的一前一後處正好碰上。
蔣宿先瞧見了她,咦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那是陸書瑾嗎?”
很小的一聲,卻還是在周圍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中被蕭矜捕捉到了,他立即側目看去,就見陸書瑾從石像的另一頭走過來。
她仍舊穿著雪白的院服,長髮高束垂下長長的髮帶,鼻尖凍得通紅。
如寒天下甘冽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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