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3/4 頁)
道:“那個孩子現在如何了?
嬤嬤眉梢一動,連忙回答:“不曾去看過,娘娘是說……”
“我說?你認為我要說什麼?”被嬤嬤猜出心思,姜夷安很有些不悅。
她已是三度流產方才生下的妍兒,她怕自己這一次依舊是女兒。那冷宮中的孩子留著就是個隱患,此刻趙慎雖然厭惡,終究是血脈相連,日子久了,難保不生出悔意。
大嬤嬤低著頭,姜夷安早前在茶肆裡唱曲兒時,她便是她的掌櫃娘,都是一起進宮來的,一榮俱榮。默了默,便不再含蓄,低聲勸道:“娘娘走到了這一步,實則不易,如今已然只能進,不能退。皇上嘴上雖冷絕,到底誰也摸不透他心思。此刻將孩子領來,一則娘娘大度賢良,二則也可杜絕旁的嬪妃得了機會……不怪老奴斗膽,舊時有嬉王李貞,其母妃早逝,為後宮嬪妃所養。那嬪妃寵他勝過己出,本是聰穎之人,卻終學得一身‘本事’,漸漸為皇上所棄……”
“住口。”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姜夷安驀地將她打斷。撫著隆起的少腹,久久不說話,末了終是不甘道:“……你說的我早也想過,那這件事你去安排吧。記住,先不要被皇上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8章 母子離
天氣越發的涼了,晨起時候青苔上總結著一層薄霜,陽光稀稀薄薄,照不出人影。
冷宮的冬季總是比外面的世界來得更要早。
灌木叢旁,阿昭手中針線不停,正在給沁兒縫著小帽。初冬的風吹在膚表上,乾燥而寒涼,她將指尖在唇邊輕呵,聽身後不時傳來趙恪與沁兒的低語淺笑。
趙恪把小木珠放進木龜的嘴裡,在龜尾上輕輕一拽,那小珠子便從龜肚裡咕嚕咕嚕地滾出來。
“咕、咕——”沁兒小手指戳著木龜,口中呀呀學語。已經太久沒有見過玩具,那雙眸炯炯的,滿滿都是崇拜。
趙恪便將珠子遞至他手心:“那,換沁兒來。”
“嗚~~”沁兒卻又怕他,巴巴地瞅著,不敢伸手去接。
“呵,男子漢大丈夫,沒有膽識如何逍遙混世?別怕。”趙恪便輕握住沁兒的手,教他把珠子放進烏龜的嘴裡。
他的聲音已不似少年時候輕狂,多了幾許沉著的滄桑。幼童總是信賴這樣的嗓音,莫名給人安全感。
沁兒小心翼翼地把珠子放進去,咕嚕嚕,小木龜的嘴巴合起來了。
“咯咯咯~~”開心得他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
那稚嫩的笑聲太真太難得,不似在自己面前的刻意歡喜。
阿昭的背影略微動了動,針線扎進指尖,滲出來一道嫣紅,連忙放在唇邊輕-吮。
趙恪便抬起頭來看她。
她今日著一抹素淡斜襟小窄襖,無色無花,底下是天青色百褶裙,明明是個花兒一般的年紀,背影看上去卻那樣孤冷,儼然像是已看過一輪繁華。
這真是個奇怪的宮女,總讓趙恪莫名想起來阿昭。
可阿昭從前卻分明不是這樣的性子,那個女人十七歲時愛笑,笑起來時嬌顏明豔,整園子的牡丹加起來都比不過她。
趙恪凝著阿昭的背影道:“你坐在陰-處,不免太冷,為何不轉過身來?”
阿昭不想轉。趙恪最近時常來冷宮晃盪,每一回都不教沁兒好話,他自己幼年時候頑劣不羈,倒又想來禍害她唯一的兒子。
可惜沁兒卻在悄悄的盼他,這是個缺乏父愛的孩子,阿昭便又不忍。
終究還是自私。
趙恪勾著嘴角:“她一定是恨極了本王,背後同你說過我許多壞話。不過你不必如此反感我,我閱過的美人無數,你這樣的清湯寡水,我總不至於把你如何。”
阿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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