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2/4 頁)
姜夷安著一襲綺紅宮妝嫋嫋而來。
已經五個多月的身孕了,腆著圓潤的少腹,走起路來頭上金釵珠環輕搖淺晃,些微笨拙。身後跟著一搖一擺的趙妍兒,穿著鵝黃鑲花小秋襖,粉嘟嘟的像個小麵糰兒。
笑盈盈鞠了一禮:“臣妾叩見皇上。皇上幾日不來,妍兒吵著要見父皇,聽聞皇上今日在鳳凰臺比箭,便央著臣妾帶她過來。”
說著便叫宮女將趙妍兒牽過來。
她是柔秀的瓜子臉兒,五官和身段亦是單薄婉約,那紅穿在她身上怎生得並不襯托美豔,撐不住從前舊人氣場。
趙慎不察痕跡地蹙了蹙眉,不喜她這樣刻意主張。
肅著容色道:“鳳凰臺樓高風大,你胎氣不好,理應在宮中好生靜養。日後無事,不要再一個人出來。”
才賦予過自己那般榮華恩寵,哪裡曉得皇上忽然又這般冷漠。姜夷安臉上笑容一黯,那紅掛在身上便變得尷尬起來。
趙恪眸間含笑,意味深長地舉了舉杯——
那最好的你不要,卻獨將這般角色寵慣後宮。
趙慎眉宇間的慍意便更甚。
“父皇,看妍兒寫的字~”小公主看見了,粉嫩的小手連忙拽著趙慎的衣袖,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紙團。
嗓音甜甜,討人喜歡,她們母女總是謙卑,惶惶無安。
趙慎撫著妍兒秀雅的小臉蛋,心裡到底又憐恤,便溫和了嗓音:“父皇近日朝中事務忙碌,待過兩日再去看望你和母妃。”轉而又對姜夷安道:“這紅,並不適合你,你不需要循著她的軌道來刻意取悅朕,你只是姜夷安。”
他的眉宇間都是冷肅,並不見幾分溫柔。姜夷安心中發冷,神色便有些倉惶:“是。”低著頭,牽過趙妍兒,一路潸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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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瀾殿裡靜悄悄的,一卷珠簾將嬪妃與臣子隔開兩道。
老太醫閉著眼睛給姜夷安診脈,少頃拍拍袖子跪於地上:“娘娘體內陰鬱沉積已久,脈象不穩,胎氣不固,應靜心調養,切忌再憂思勞慮。微臣這裡開幾劑藥方,每日晨、午、碗各衝一劑。”
“又勞煩張太醫顛簸一趟。”姜夷安命嬤嬤送他下去。
那嬤嬤去了又回,搭著手兒杵在身旁欲言又止。
姜夷安假裝不懂,柔聲問她:“皇上近日最常去的是哪個宮裡?”
大嬤嬤弓著腰身福了一福:“回娘娘,皇上近日並不常翻拍,聽張德福說新近兩國談判,皇上心緒正煩悶,只去梅才人處聽了幾回曲子,並不曾留夜。”
姜夷安就不說話,她的眉目間有愁容,還在為今日那一身紅妝不悅——
只方才的一瞬間,她便已曉得,無論皇上對司徒再怎麼狠絕,自己也永遠躍不過那道影子。
想了想,又道:“今日在鳳凰臺上射箭的那人是誰?本宮見他並不友善。”
“那是燕王爺趙恪,從小與皇上一同長大的混世子,才回京城不多時候。此人一向桀驁不羈,娘娘不必望心裡去。”大嬤嬤低著聲兒。
姜夷安卻驀地想到了司徒昭。那個天之佼佼的女人,一樣是與皇上一同長大。
她一聯想到趙恪今日看自己的那番戲謔,心裡頭的鬱氣便又浮了上來……她知道他也在拿自己與那個女人比較。
姜夷安是謹小卑微的,她清楚自己的斤兩,不過是皇上在路邊撿起的平凡女子,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看重了她哪裡,迷迷沉沉便將她扶到了這般高處。她的寵愛得來的沒有底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端,如履薄冰。
可是趙慎天性寡涼,他雖然對自己這般恩寵,她卻依舊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他連對司徒昭都能殘絕如此,她怎能不怕。
姜夷安蹙著眉頭,少頃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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