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第2/4 頁)
之下,她從來沒有想過她還能再見到母妃。母妃的姿容依舊,被癸祝用不腐藥炮製過的肌膚仍似吹彈可破,只是閉著的眼睛似藏著許多哀愁。這樣的女人似乎總是紅顏多薄命,蕪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垂下的手,然後點起了火把。
煙火在天際下孳孳燃燒,似為美人的魂歸唱起哀歌。蕭孑牽著蕪姜在柴垛前磕了個頭,曠野裡風大,將他鴉青的袍擺吹得撲簌亂舞。那微抿的薄唇總是勾勒著一抹冷蔑,天性裡自帶無情寡義的冷蔑。
燕姬的屍身在焰火中漸漸變得模糊,蕪姜沒有掉眼淚。她想,她既然選擇了個這樣狠的男人,就一定不要再走父皇與母妃的老路。
骨灰收在精製的玉瓷罐裡,也是託鳳凰閣買的名貴寶物,上次蕭孑給蕪姜買首飾半賣半送,這次這個值三萬倆的盒子竟然一文不取。那傳說中的輪椅閣主倒真是奇怪,可惜為人行事低調隱秘,一點兒訊息也打探不出來。
一樁糾纏了甚久的事便這樣了結了。從起初母妃的託夢,到第二天兩個人在漠野裡的偶遇,再到後面的糾纏不休,就像冥冥中註定要牽扯在一起似的,又愛了又殺了,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情不自禁雙雙刻入骨髓。
綠草漫坡的天際下,蕭孑環著蕪姜的肩,忍不住低頭吻她:“還恨我麼?”
蕪姜不看他,扭頭看著嫋嫋漸散的薄煙。蕭孑把她的下頜扳回來,迫著她對視。蕪姜便打了他一小拳,被他箍進懷裡,就著額頭輕輕一吻:“從此都過去了,我要你與我心無旁騖的生死與共。”
玉門邊上戰事吃緊,忽然殺出的一個戰神貂雲似鬼畜般讓人摸不清來路。有人懷疑是失去蹤跡已久的蕭孑,又有人說不是,因著蕭孑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月內就得到這麼多的實力。
聽說勒城已經準備發兵攻打扶風,因為怕他日久後羽翼更加強大。顏康來信催蕭孑回去,擇日便要動身了。
蕪姜本來想接阿耶阿孃同去,但鄔德夫婦捨不得院子裡的羊群。織蘭河岸空氣清新,牧草豐沃,阿耶身體不好,也適合在此地將養。蕪姜便決定留下來,陪著老兩口住上一段時間。
出發前的晚上,阿耶阿孃做了一桌齋飯,早早吃完便藉口回房去睡下,把時間留下來給戀戀不捨的小兩個人。
早前誤會爭吵,明明互相愛得要死卻彆扭沒個完兒,現下無了任何的旁騖,那愛怎麼就似甜糖般隔一分隔一秒的就濃稠。他是真的為她做了許多,暗夜下的燭火氤氳,蕪姜凝著蕭孑清削的俊顏,忍不住就從心底裡愛他。
這些日子兩個人經常在一起,醒來也是他,睡著也是他,白日夜裡地寵著,就像是一對真正的小夫妻。忽然要走,彼此心裡都是難捨得。
鋪著涼蓆的小榻上,蕪姜嬌懶地匍在蕭孑的懷裡,指尖沿著他的臉龐徐徐往下,難得在事前主動地親暱他。
那才從河裡沖洗完的身軀帶著絲絲冰涼,他看著雖勁瘦,肌膚上佈滿深淺不一的舊刀傷,但肌腱卻緊實,尤是那囂張只叫人看多了臉紅。蕪姜往來得有些生澀,但那生澀卻更加要人的命,蕭孑驀地便將她翻身軋下:“真的不跟我回去?”
“說好了再住兩個月,反正你要打戰,也沒時間陪我。”他俊逸的臉龐貼近蕪姜的眼眸,蕪姜的下頜被他軋得生疼。她也真是挺羞,怎麼每次他才一碰自己,她就管不住的心跳。有時候被他愛得狠了,她甚至還能聽見那花澗的潺潺。
十四五歲情竇初開的年紀,忍不住雙頰兒泛起紅暈,在燭火搖曳下顯得嬌憨可愛。
從前不知兒女情歡,不知這世間的女子到底有哪裡好。整日被慕容煜那小子擾得煩躁,彼時最大的打算就是等打膩了仗,卸甲回京娶個英氣的女人,給糊塗老頭續個香火交差,今後各過各的互不相擾。卻哪裡知道那個中糾纏的綺麗。
蕭孑俯看著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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