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3/5 頁)
怎麼也瞞著我呢。”
卸下米袋的騾背空了,蕪姜一躍跨上去,喝一聲“駕——”,把騾子當成馬兒騎走了。
拓烈凝著蕪姜清岧岧的背影,心裡像刀滑過一般難受。他想追上去扶住她的肩膀,想要安撫她、幫她扛起阿耶阿孃的負擔,但最後還是直怔怔地立在原地沒有動。
如果可以,他情願這段時間裡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不要成為誰的男人,她也沒有被誰偷走一顆心……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拓烈瞪了眼身後妲安渴望而糾結的臉容,冰冷著嗓子道:“她的事你最好不要干預。如果讓我知道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我會讓你看到下場有多慘。”
說完拂著袍擺,風一般擦過她身邊。從柵欄裡牽出一匹俊美的阿克哈馬,漠然往操練場方向而去。
“混蛋,說好的不見她呢?昨晚才答應好好的,給你痛快完你就又忘了!”妲安憤慨地望著拓烈健勇的背影,到底有些心懼,沒敢把手上的蹴鞠砸過去。
正待要拉馬追趕,髮辮兒卻被在身後重重一拽。
“人呢?……不是打包票兩個人都會出寨子嚒?現在人去了哪裡?”聽見幽幽涼嗓音襲近耳畔,一股蠱惑的淡香味道在鼻翼溢散。
妲安的身子頓時一僵,用力把髮辮拽回來:“說好的只要把他引出寨子,其餘就是你的事。你自己放跑了,如何又賴到我頭上?”
慕容煜俯下清逸身軀,凝著妲安頰上的兩顆淡淡雀斑,諷弄地勾起嘴角:“說,我叫你給那死老頭下在酒裡的藥,你是不是沒下?不然如何叫他在緊要關頭露出破綻?”
他今日著一襲肅黑長袍,那眉心畫一柄利刃,像一個地獄鬼剎,滿心裡殺意騰騰。可惡梁皇貪生怕死,倘要讓蕭孑回到都城,只怕又諂著臉兒哭哭啼啼把他巴結奉承。好容易到手的又飛走了,下一回不曉得怎樣才能把他再拿住。
一股陰冽氣焰傾軋而來,他太美,美得讓人不敢正眼凝看。
妲安訕訕然收斂嘴角,側過身子,扯著馬韁就要走:“我說過的,我不想傷害我的族人。鄔德是我們族裡的老獸醫,我不想他喝了你的藥就死了。”
“哦呵呵~~”慕容煜像是在聽一個多麼好笑的笑話,彈開烏鴉毛小扇,輕輕拍了拍妲安的臉蛋:“是嚒~~但你要知道,與我慕容煜合謀,結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交在我手裡的人,除了死沒有別的活路,你的不合作,會讓你的族人下場很可怕。”
妲安很害怕,然而她驕傲的秉性卻不允許這害怕叫他看出來,手上蹴鞠便用力砸了過去:“你這個陰鬼,你不會有好報的,我後悔和你合作,你快給我滾得遠遠的!”
在枯草地上滾過的蹴鞠,沾汙了歷過七天七日薰香的衣袍,慕容煜絕美的臉顏上扈氣愈重:“你等著……不用到天明我便會叫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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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姜把騾子送回聑犁家,一路沒心沒魂地往回走著。
“咕呱——”天空中烏鴉掠過長啼,留下一抹初冬的瑟寥。缺了個人的院子似乎也變得比往常死寂,那嫋嫋煙囪裡藥味飄散,隔著甚遠便睇見衣杆上晾著的帶血衣裳。阿耶還昏迷不醒呢,阿孃總是躲著蕪姜悄悄抹眼睛,蕪姜便努力收斂迴心緒,不想被大人們看出來。
一腳跨進院子,看見戒食揹著個破包袱,兜裡塞著兩大塊肉乾,正要走不走地磨蹭著。扭頭髮現蕪姜回來,愣了一愣,又囁嚅著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蕪姜便把道兒讓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要走就走吧。人生本來就是這樣,萍水相逢,有聚有散。”
“那是,那是。”戒食唸了聲“阿彌陀佛”,很抱歉地咋咋舌:“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師哥那個人沒情沒義,你不跟著他緊點,他早晚把你甩了。這天下就沒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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