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第3/5 頁)
出已把她推下去的假象,自己便當著追兵的面落崖身亡了。
千丈懸崖,屍骨無存,魂飛魄散。她說:“生死倉惶時不知有愛,那時情竇未開,天地茫然間只當陰陽兩徊;之後別開又遇,人面已非,卻方知有一種情,叫作刻骨銘心。可為之生,可為之死。”
寥寥幾筆,卻好似道盡年華哀傷,那麼刻骨的,那麼用力的。蕪姜忍不住想起蕭孑,看看人家,寧可自己跳崖也要保全對方,而他呢,卻是把自己推出去送給慕容煙。
腦海中又浮現當日在八卦谷,被蕭孑推到慕容煙跟前的場景,手握長劍,高坐馬背,目中根本看都不看她。
蕪姜的心便有些冷了,從六歲起把他刻入眼眸,後來遇見,鬼使神差就把他喜歡得不得了,他稍給她一個好臉色,她都能悄悄歡喜半天。恨不得叫他更落魄一點,好能永遠被她困在寨子裡,哪兒都去不了。一路卻是被他扔來棄去,忽寵忽疼,想欺負就欺負,說不要就不要了。
那藥性催著血脈遊走,少腹微微一顫,蕪姜突然生出離開蕭孑的心。人生的路那麼長,就當做十四歲時年少無知,錯愛了那樣一個桀驁又絕情的男兒。將來還有二十四歲、三十四歲,還會碰過更多的男人,也許沒有他這般優秀,但至少不會讓她如此心揪。他將來遇到了怎樣的女子,也許比她美,也許不如她美,也許還會不止一個,但是也都和她沒關係了。
現下須得先忍耐著把身子養好,若是葵水來了自是最好,倘若是沒來,要打掉那骨肉也須得有個好體魄。看在他們這樣糾纏一場的份上,她相信就算是自己走了,他也會幫她把母妃安葬。
她這般一想便困了,拭了拭眼角闔起眼簾,再醒來的時候又把自己修復成了一個好好的人兒。
☆、『第六六回』瀛水(+1k)
“風飛兮旌旗揚,大角吹兮礪刀槍。天蒼蒼,野茫茫,藍天穹廬兌獵場,鋒鏑呼嘯虎鷹揚——”
秋日荒草漫坡,戰後的沙場在身後沉寂,將士們唱著凱旋的軍歌浩蕩而歸。
塞外的黃昏一片萋萋涼色,幾座灰綠的軍用帳篷在斜陽下佇立,老遠可見炊煙裊裊。
“迂!”一騎汗血寶馬在營前停下,銀白鎧甲將馬上男子的清偉身型勾勒出威武。
值崗計程車兵過來接刀:“將軍,夫人來了,正在裡頭等你!”臉上帶著一暈微窘的笑,往身側的帳篷裡瞥了幾眼。
“哇~~嗚哇~~”那營房門簾輕垂,隔著簾子可聽見稚兒啼哭,隱隱有婦人的聲音在輕聲寬撫,聽起來年紀尚小。
“夫人?”他蹙眉,仔細在腦海中過濾一遍,也記不起自己幾時竟娶過女人。滿腹狐疑地循聲走過去。
“呼——”長劍挑開門簾,一股冷風從身後踅入。看到行軍榻上坐著個俏嬌的美人,著一抹水紅裙裳,懷裡抱著個襁褓小兒,正輕哼著曲子在哺食。下頜低垂著,盈透的指尖揩著胸前的小衣,往小兒幼嫩的口中喂。
小兒吃不專心,邊吃邊舞足戲耍。他看見她滿面愛寵,眉尖一枚嫣紅耀眼,一笑便勾人魂魄,那樣熟悉。忽而便想起來是誰,那個一日不折磨自己便不痛快的小辣椒,幾時竟然與他和好了,還給他生下個小骨肉。
想起她初跟著自己時,尚且懵懂未知的十四少女模樣,心中只覺一觸柔軟,滯滯地立在門邊看她。
“嚶~~”許是鎧甲銀光耀眼,那小兒忽然鬆開她,扭頭向他看過來。朱朱小唇,嬌粉玲瓏,生得竟像個女孩兒一樣好看。蠕著小胖手,想要討他的抱,卻又幾許怯怯。他心裡抓抓撓撓,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她抬頭看見他,微微羞紅了臉頰,嘟著嘴兒嗔怪:“鎮日鬧著我在院裡院外找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看見你又懼了。你不過來抱他嗎?你不過來那我可就走了。”說著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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