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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殳聞言,停下了腳步,向臺下看去,對上了一道道探尋的目光。
他神情微亂,忙收回目光,猶豫片刻,還是咬牙走了下去。
周圍都是人,他就像一隻落敗的公雞,從他們中間穿過。即使他一直低著頭,卻還是能感覺到那些目光如有實質,緊緊將他包裹,讓他喘不過氣。
面前突然出現一雙白靴,攔住了他的去路。
接著,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堂哥。
凌殳抬起頭,正是凌鈺。
他站在凌殳對面,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剛說完,便立刻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不對,我在亂叫什麼,臺上那個才是,你只是一個家主印都不認的冒牌貨。
閉嘴!凌殳咬牙道。
呵。事到如今,竟還這麼囂張,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雜種,呃
話還沒說完,凌殳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抬手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
凌殳的眼中全是憤怒,手腕青筋暴起,顯然是下了死手。
臺下瞬間亂了。
凌殳不知後來的大典是如何進行下去的,隱約記得單明修似乎將凌鈺從他手中救下,杜休似乎想帶他出去。
但他推開了杜休,他想離開,一刻也待不下去。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跑出了畢安閣。
路上人來人往,各自匆匆,有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卻無人上前靠近。
這世間的悲歡太多,人們只顧管好自己。
凌殳漫無目的地走著,用腰間的玉佩換了一壺酒,邊走邊喝,直到外面下起了雨。
他無處可去,見不遠處有一座破破爛爛的道觀,便走了進去。
也顧不得髒淨,就靠著牆坐了下去。
懷中的酒瓶已空,卻依舊被他緊緊抱在懷裡。
他靠著冷冰冰的牆,腦子紛亂,一會兒閃過父母,一會兒閃過詩環。
他想起爹從小教他練劍,想起娘每年生辰都會為他親制一件新衣,想起詩環每次見他總是抓著他的手不放,還會把攢的果脯給自己。
明明這些記憶都是他的。
為何家主印不認自己,卻認了不渝?
不渝。
凌殳念著這個名字,只覺得無比諷刺。
當年第一次見他時,他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乞丐,為了一塊滾在街邊的饅頭,衝到了他的馬車前。
雖當即便被侍衛按在了地下,卻還是驚擾到了凌殳的車馬。
凌殳讓侍女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然後對上了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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