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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掌溫,讓她瞬間便忘了手上的疼。
「殿下,我沒事。」
趙臨鳶將手從褚瑟的掌心裡抽了出來,又立刻轉過身,繼續看著另一人。
褚離歌將撿起來的噴壺遞還給她,望了她許久,卻不說話。
褚瑟先後看了看相對無言的兩個人,便對趙臨鳶說:「我去給你備些糕點來。」
趙臨鳶知道他是有意迴避,便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後,又回過身直視著褚離歌,露出了些帶有玩味的笑意來。
「翊王殿下,你怎麼來了?」她說話時聲帶諷刺,「你可知如今你腳踏之地是東宮,你在此處見到本公主,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趙臨鳶說這話時竟自稱「公主」,面上帶著笑,笑中卻有別的意味。
兩個人都想起了他們初見的那日,褚離歌到昭明帝欽賜予她的攬星閣裡去尋她,那本是屬於趙臨鳶的殿宇,可他褚離歌卻是第一個踏足入其中之人,反客為主,舉止之間盡顯猖狂。
那時候他尋她的目的,是欲借她的手在南陽戰場上除去褚蕭,以成東宮之主,可惜,彼時的趙臨鳶並未答應他。
可如今,在多少人汲汲營營的交鋒過後,入了東宮的人卻是褚瑟,而當初那個在攬星閣的湖邊拒絕了他,並與他口舌對峙了許久的公主,如今也成了東宮的太子妃。
趙臨鳶的這句話,刻意暗示了過往這樁事,像一根針,扎紮實實地刺在了褚離歌的心窩上。
可褚離歌並不生氣,反而笑了,「你問我心中是何滋味?」
他當真斟酌了好一會兒,神秘兮兮地答道:「酸的。」
趙臨鳶沒有想過,他竟然能笑著接受自己的失敗。
褚離歌也沒有想到,死到臨頭,她還是對自己笑,而非求他賜解藥。
「酸的也好,想當初二殿下私闖我攬星閣的時候,從我身上聞到的,恰也是這一股子酸味,既如此,咱們倆便算扯平了。」
「扯平?」褚離歌哼了一聲,「你是不是罵過我,說我是賤人?這事怎麼算?」
「你也罵過我,也說了我是賤人。」
「……那行,扯平了。」
趙臨鳶笑了笑,一邊彎腰放下手中的噴壺,起身時因身子虛晃,踉蹌了一下,褚離歌竟伸手扶了她。
她沒想到他會扶自己。
他也沒想到她沒推開自己。
兩個人在那一瞬間都錯愣了一下。
二人對視片刻,褚離歌有些狼狽地放開了她,平復了倉皇的心境後說道:「趙臨鳶,說不清為什麼,你是我難得想要去救的人,只可惜,我還救不了你。」
趙臨鳶無所謂一笑,「生死由命,我也從未想過要你救,更何況我知道,你此番是為了宣妃娘娘才來尋我的。」
褚離歌點了點頭,「是。三弟施恩,讓我遠遠瞧見了母妃的棺木,便算作是我送了她最後一程,可我還不滿足,還心存妄念,妄圖從你的眼裡,再見到我母妃最後一面。」
「大火吞了瑤華宮之前,宣妃娘娘的確留了幾句話給你,不過……」趙臨鳶看著他,深深看進了他的眼眸裡,面上是少有的認真,「不過呢,宣妃娘娘的話,你褚離歌聽了這麼多年,想來也早就聽膩了,你想不想聽一聽我的話?」
褚離歌一愣。
趙臨鳶笑著說:「你放心,我不會隨意教化你,這些話,自然也是娘娘的意思。」
褚離歌的唇角彎了彎,「好,你說,我聽著。」
趙臨鳶的裙袂動了動,身形在褚離歌的身邊緩緩遊走,一邊說道:「瑤華宮裡有一棵花梔子樹,宣妃娘娘精心養了很多年,我想,打從你很小的時候,它便已經在那裡了。這些年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