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第4/5 頁)
燈苦讀,讀的都是方卜廉和楊儉給他弄進來的案卷與當下的朝局形勢,陸梨猜他心中只怕是早已經打好了一張譜哩。
他心思深沉,她也不曉得那譜到底是什麼。只緊忙給楚鄒整了整素白的交領,叮囑道:“奴婢猜著江錦秀一會必定也在,殿下見了她可得仔細著自個的臉,別板著跟個石雕關公似的,像看一眼都能把人剜出個洞來。”
『肆貳』兄弟迎面
巳時的紫禁城透出一抹靜謐的寧祥,打嘉祉門下一拐,挨左是無人住的永壽宮,挨右是養心殿,一路不見幾個閒人。
那陽光在三丈宮牆下打折,照在人的臉上好像也別樣光彩。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楚鄒走兩步,忽而就轉回頭要牽陸梨。
“殿下再動手動腳,回頭奴婢差事可省了。”陸梨拍他不讓牽。那手面拍手背的低響,和著二人時不時的戲謔輕語在宮牆下空寂迴盪,小榛子走在前頭不遠處,聽見了也只勾著肩膀像是個耳聾。
回想那日江錦秀的態度,顯見不樂意讓他二個湊一塊的,怎料父皇竟是肯了。怕被人瞧見又落去話柄,楚鄒便只得鬆開陸梨的手。她這次出宮幾年回來倒像是開了那三魂七竅,通曉了許多豁達世理,他小時候欺她呆蠢,如今倒是被她左一道右一道說得事事依從起來。
“小管家婆。”楚鄒輕叱了一句,忽而瞧見陸梨右鎖骨下隱約一朵紅,便伸手扯了扯她素白的衣襟。今日著一襲櫻粉的斜襟褂子,下搭著玫紫的馬面裙,風一吹把那窈窕勾勒,平尋的宮女制服穿在她身上也似別樣韻味,叫人不禁多看兩眼。
陸梨還沒反應過來,問道:“殿下何以又扯奴婢衣裳?”
楚鄒板著臉答:“有點紅。”又道:“今後無人的時候便不要自稱奴婢了。”
有點紅,那還不是都他乾的。皇城裡到處都長著眼睛,兩個人沒地兒去,每日便只拘在鹹安宮的二道院牆下,牽著手清清靜靜地繞圈圈。繞著繞著聽不見人聲了,便抓著她抵在牆面上親-嘴兒。
他的個子清健而瘦,少年起對她就是獨佔又霸道,抵著陸梨的腦袋陸梨便看不到光。本來就是兩小無猜長大,對著彼此的身體都是熟悉,忽而破了那界,再膩起來便像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黏纏。那嘴膠著咬著,翻著來翻著去地轉,一咬能咬上小半個時辰,唇齒吧唧聲都聽得人臉臊。
陸梨有時回衍祺門下看小姐妹,都驚訝她怎的變了。原本暗地裡不少有心人,都在等著瞧她被廢太子欺虐的訊息,怎樣她卻容光越見嫵媚。陸梨每每只能扯謊兒說在尚食局裡吃得好,可不曉得她私底下得著楚鄒的滋潤呢。那小子可壞,叫她以後怎敢再見著吳爸爸。
躲著楚鄒的目光,眼睛只是看著邊上說:“那不叫奴婢叫什麼?被人聽見可逮著錯處了。”
“一板一眼的,真沒情趣。”楚鄒抓著陸梨的下巴蹭了蹭:“爺想聽你叫小麟子。”
陸梨不領情:“那名字殿下已經賞了狗兒,現下再還回來我可不要。”話音未落,視線卻不自禁頓了頓。
楚鄒發現了,亦順勢回頭看了一眼。
早課結束的皇九子楚鄎打近光右門下迎面過來,抬頭便看見四哥在宮巷子裡給宮女扯領子。十八歲的四哥側著英俊的臉龐,在楚鄎的眼中總是那樣遠不可及。他對他這四哥也真是無奈,總是做著這些讓人說不出道不了的事。
楚鄎的腳步不由得便是一頓。
楚鄒睇著幾步外這張熟悉又略陌生的男孩臉龐,便有些緊張和小心翼翼地鬆開陸梨。然後輕啟薄唇喚了一聲:“九弟。”
像是一種為他昔年造下之錯的恕罪與祈好,而今那睿毅的鳳目中不見了倨傲,行止間卻有著劫後重生的束縮。
楚鄎生性懷柔,心底深處便止不住有些軟了軟。便他四哥在宮牆下這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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