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第3/5 頁)
己呢,討梅因此也就不想和陸梨多說。那俏麗的臉龐上眉眼彎起:“你在那頭忙,就不用記掛著我們了,好著哩。”
但她其實也好些天沒與春綠一道兒了,康妃近日似乎對春綠尤為的上心,春綠倒也沒心察覺她對自己的忽略。視線把陸梨一打量,原本以為她應該有憔悴,怎的除卻下巴尖了些,其餘卻是叫人哪兒說不出的好看。具體是哪兒她也不懂,就是覺著怎麼都耐打量,就連瘦去的下巴都像把整個人襯得嫵媚了。討梅的目光便有些澀意,把先前準備好的同情落了空。那對人的同情施展不同,一股摁不住的妒意反倒便暗湧了起來。
陸梨眸瞳澈透,亦察覺出她似有意與自己遠開距離,便打了聲招呼離開。
回去的時候看見那三排蒸鍋架子上烤死了三隻蟑螂,近陣子天熱容易生臭,怕味道散出來燻了主子們的藥膳,她就連忙把架子拆下來清洗。
送去各宮的藥膳蓋子上都有記號,錦秀的是一個小小的“承”字,意即承乾宮。她對自個的妝容與膳食一向精細考究,尤是最近的藥膳,更是經自個調好了,然後遣著貼身宮女香蘭送過來,一直守到燉好了便徑自拿走,旁人都過不著手。
這會兒那香蘭剛好去解小,陸梨忽然想起家宴那天錦秀掠進甲魚湯裡的袖子,還有那欲往辣上夾又偏是不去夾的銀筷,莫名地便輕輕把蓋子開啟看了看。
是烏雞當歸枸杞子湯,食材底下加了地黃與阿膠,並不明顯。看似補益氣血的,但這幾味配起來卻分明最適合孕婦的胎氣不寧。她便起了疑,只是重新把蓋子合上,默默地記在了心裡。
初八那天,皇覺寺的高僧和澤當寺的喇嘛就進了宮。大早尚衣監送來了初十祭奠上要穿的皇子禮袍,春禧殿裡光線有些幽蒙,楚鄒正抻著雙臂試穿著。玄青色織銀花底的亮綢團領袍,龍在兩肩山在背,雖不及從前太子時候那般威風,但穿在他身上,那修挺的肩脊把袍服一撐,轉過身來時的英氣卻叫人目不能直視。
這世上人對人的好也真是奇怪,無有因緣,不知所起,一眼便去往了情深。就好比當年,楚鄒見著了還是嬰兒的小麟子,就非得把她要到自個兒身邊,要不到就對那歪肩膀的陸安海生了恨。陸梨對楚鄒可不亦是,打四歲上一出那破院子門,吳全有把蹲完尿的她架在懷裡,忽而回頭一看,看到那奉天門下迎風跑來的八歲楚鄒,怎得看一眼心就被他將將地勾了去。
這陣子可真是費了心的給他調製膳食,楚鄒看著雖還是瘦削的,但面色與精神氣兒卻是日漸的凜銳起來。太監把他兩頭袖子扯扯,他側身望一眼陸梨:“覺著爺穿得好麼?”
那眉目熠熠,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陸梨把愛慕藏起來,只做是尋常:“奴婢瞧著還行哩。”
還行就還行。那絕美嬌顏上少許紅雲,叫楚鄒看得暗暗得意,知道她早晚還是得離不開自己,捨不得,狠不下。
忽而一道棗褐色太監曳撒從甬道上“窸窣”踅進,張福命人過來傳旨,說是萬歲爺叫四殿下去乾清宮裡問話,又道:“順帶也叫了梨子姑娘,說是要問問爺近日的三頓起居。”
話傳完就走了。近日楚鄒頻繁出入前朝張羅皇后祭奠事宜,皇子爺手裡掌了差事,就叫太監們也不敢輕易得罪。那尚衣監的見試好了禮服,便也躬著身退出了。
那乾清門它只是一道高紅的宮門,對父子二個而言卻道是一言難盡。幾時叫你得入,那便是對你聖眷復加,你又要集榮華尊崇於一身了。幾時那聖眷對你收回,卻叫你跪上三天四夜也爬不得進門。
廢舊的宮梁下顯得光陰曠寂,隱忍了這許多時,兩個不自禁相視了一眼,欣然地凝了眉勾起唇。
楚鄒嗓音清澤地抵著陸梨:“今時忽然來叫,爺可視它為一樁好事麼?”
他最近徹夜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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