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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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帝姬被宮女扶著下了馬車,走進了這個院子。
這院子位處桃花巷,佔地不大,只是個三進三出的院子,平日裡也不住人,只有晚上才會有人過來。
康安帝姬沒騙沈蘊玉,她剛才說的是實話,只不過大家都不信而已——她真是來偷情的,和別人的丈夫,當朝宰相,江逾白一起,在京城內,甚至就在麒麟街附近的一條街巷上,在天子腳下,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和江逾白在一起。
康安帝姬只覺得一陣報復性的快感蔓延全身。
太后和順德帝都不讓她與江逾白在一起,她偏偏要在這種地方和江逾白偷情。
康安腦海中幻想出了這樣一副畫面——等到來日,這件事情爆發出來,順德帝與太后一臉驚訝的瞪著眼看著她,而她,挽著江逾白的手,光明正大的說:“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我早便說過,你們當年是錯的,我和江逾白才是天生一對,不管你們做過什麼,都無法阻攔我們在一起。”
她手拿一把爛棋,也能打出個王位來。
康安慢騰騰的哼著曲兒,往院中走去。
她進去的時候,江逾白已經在了,正坐在窗邊品茶
,他愛喝茶,故而康安在這間院裡備滿了各種好茶。
當時正是亥時末,窗外一片昏暗,唯獨窗正中間掛著一輪彎月,散發著淺淺的銀色清輝,江逾白穿著一身牙白雪緞對穿交領書生袍,腰間繫著金帶鉤,頭頂帶著一方金玉冠,浮光月影淵清玉絜,兩袖雅色不染塵光。
康安只遠遠瞧了一眼,便覺得心口顫動。
她就愛江逾白這一副仙人落塵的模樣,他如雲端明月,被她拽進了床榻間,任她染色,與她沉淪。
“夫君。”康安自門口歡快的撲過去,整個人都鑽到江逾白的懷中,毫不矜持的跪坐在江逾白的面前,妖妖嬈嬈的喊:“人家好想夫君呢。”
江逾白伸手一攬,康安靠過來時他的心神蕩了一瞬,繼而回過神來,側過頭來看著康安濃豔的妝容,問道:“近日你手底下養的那些門客都去做什麼了?”
康安渾身一僵。
去做什麼了?當然是去四處走通關係,使盡辦法向上走,給自己撈官職了。
想有權,就得先有錢,再有人,她從那個剛認識的東倭商人周伯良的手裡得了不少孝敬,再加上手裡本來就有一批人,自然活法了心思,給自己鋪路呢。
她手上的權勢不夠,也不能像是男子一樣光明正大的培植黨羽,只能讓他們自己發展,個人看命,所以她手底下的人多是寒門出身,或者是落魄世家弟子,這群人眼界不夠,難免摸爬滾打。
“讓他們去謀前程了唄。”她知道瞞不住江逾白,乾脆假裝不在意似的說:“我不想嫁人,自然得想法子給自己留點後路,順德又跟我離了心,我能有什麼辦法?說來說去,我不還是為了留在你身邊,才這麼費勁操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天天跟著那幫人鬥心眼啊?”
江逾白蹙著眉,道:“你那些人,做事手段太糙,目的性太強,一次兩次便罷了,次數多了,難免會被人記恨,朝中勢力繁雜,聖上最大,其餘幾個王侯,再往下文臣武臣,都各有陣營,你真以為他們是傻的?”
“知道了,我會讓他們收斂點的。”康安只想著趕忙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道:“夫君,人家知道錯了,不要提這些啦。”
江逾白被她用撒嬌堵住了話頭,剩下的話便也說不出來了。
窗間明月高懸,屋內兩人纏綿,康安帝姬看著江逾白的臉,心中閃過隱秘的得意。
江逾白現在正與她在這裡,而石清蓮在做什麼呢?恐怕是在暗夜中垂淚吧。
此時,江府清心院內。
墨言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