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 我姐的病啊(第1/2 頁)
大哥接到電話,訂了當天的機票飛回來了。
他們在醫院外面的小賓館訂了一個房間,方便輪流去休息。
趁出去吃飯的空,我跟姐夫說,我單位還沒請假呢,看我姐這個情況,一天兩天肯定不行。
姐夫立馬給他大哥打電話,一會兒就來了訊息,我可以不用去上班了,就在醫院伺候我姐。
姐姐光著身體,插著尿管,時常得翻身擦洗,還要用開塞露通便,大哥說,他們都是男的,不太方便,還是我來比較好。
現在我又特赦不用上班,所以白天晚上,大多數時間都是我在裡面。
我大哥,財大氣粗,看見大家都挺辛苦,到了飯時候就請大家去外面的飯館吃飯。
小洪不去,他心疼我,怕我一個人在裡面喝不上水,累了沒人替換。
他租個馬紮坐在IcU門口,醫生讓去拿藥他就去拿藥,讓去繳費他就去繳費。
偶爾門開一下,他就捧著晾好的水遠遠看向我。
我也望穿秋水!
姐姐的病,讓我倆倍感緣分珍稀,此生短暫,不知何時就要分離。
遠遠的一望,情義心知,只是一道門,卻彷彿兩個星球般遙遠,真想跟他緊緊相擁永不分離!
那時候我也年輕,專注於照顧我姐這件事,也顧不上什麼頭暈頭疼了,別人在我也總不放心,即使睡在賓館裡,也總是夢見我姐忽然不行了,焦慮得不行。
一個星期,姐姐狀況非常不好,她醒了,非常狂躁。
明明已經偏癱了,可是忽然騰地一下就坐起來,兩眼圓睜,直勾勾看著前方!
然後又直挺挺倒下,倒下以後,神情非常狡猾的悄悄掙脫綁著的好手摸向頭上的導管。
我一開始被嚇壞了,人家說迴光返照,是這樣子嗎?
看見她薅著導管才反應過來,趕快搶手把她攔下,幸好她並無力氣。
叫她,她也還是眼神渙散毫無生氣沒有任何反應。
好像《戰爭與和平》裡面瀕死的安德烈公爵,好像對於人世已經沒有任何興趣。
醫生也說情況不好,讓準備衣服。
這一週的折磨,讓我們慢慢接受現實,外面的人商量著,告訴媽吧,早晚的事兒,瞞不住。
我媽被我大哥二哥攙扶著來了,她路上已經哭過,臉浮腫著,嘆氣道:“反正是人都有這麼一天!”
她來到床前,看見她心愛的姑娘已不成人形,老淚縱橫!
她哭道:“小敏啊,媽來看你了!”
我趴在姐姐耳邊說:“姐姐,媽年紀大了,你別嚇唬她,快點好起來吧!”
姐姐破天荒的睜開眼睛,看著涕淚橫流的我媽,臉上有了表情,她甚至還抬起那隻能動的胳膊,摟住了我媽的脖子。
二嫂和我媽一起來的,她一直單位上班呢,這兩天休息。
我媽安排道:“莎莎跟小洪一星期沒回去了,小熊也自己在家,那個幼兒園也不能大撒把什麼都不管。
今天韓晴來了,你就替莎莎一天,讓她回去看看安頓安頓吧。”
是啊,我們兩口子都一星期沒回家了。
二嫂道:“我今天頭疼呢!”
我媽一時轉不過來,還一意孤行說得讓我回家看看。韓晴生氣了,在醫院人多不便發脾氣,沉著臉一聲不吭。
反正也一星期了,小熊在家,小洪打電話也沒什麼問題,幼兒園每天一個電話也沒什麼問題,更何況還有幾天就放假,算了,我就在這兒,不然也心裡不安穩。
我媽來過之後,我姐就明顯好了很多,也不突然坐起來了,也不拔管了。
又過一星期,我姐情況穩定大家開始輪換著,我和小洪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