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第1/2 頁)
梅硯不解:“戶部和太醫院不肯出錢出力不成?”
災民的事情是宋瀾交給周禾全權負責的,這般情況下,周禾便有調動人手的權利,戶部和太醫院怎會不聽?
誰料周禾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梅少傅說對了,他們就是不肯幫忙。”
梅硯一噎,心中疑惑更甚:“民生安危,國祚生息的事兒,他們還敢推脫?”
周禾的面色有些難看,含糊著說:“梅少傅不知道,陛下根基不穩,朝堂之上對他多有微詞,這些個朝臣又都仗著左相的威風作威作福。如今陛下一連十日沒上早朝,孟顏淵那廝早就起了疑心,他打探不出陛下的病情,便想要借東市的災民發難,那太醫院和戶部行事,從來都是順著孟顏淵的意思。”
梅硯想起那幾個隱瞞宋瀾病情的太醫,心中一陣懊惱,他知道因著自己當年的一些衝動之舉,宋瀾這個帝王來的太過倉促,導致堂堂帝王在朝堂之上沒什麼根基,卻不想這些個朝臣膽子這樣大。
究竟是宋瀾根基不穩,還是他人品太差?
梅硯沉默一會兒,將事情在下心中過了一遍,而後問廖華:“先前左相遞的那些摺子呢?”
廖華沉默著去取了,竟有十幾封。
梅硯一封封看了,起初幾份還在慰問陛下是否龍體抱恙,又問陛下可是國事繁忙,而後便說早朝不可不上,最後終於說到災民的事情。
孟顏淵的意思,是說如今染上暑熱病的災民太多,景陽侯周禾或許會力不從心,不如將災民的事情轉交到他的手中。
梅硯輕笑:“東市現在是塊燙手的山芋,咱們左相倒是不介意,即便是爛攤子也想搶過去看看。”
周禾皺眉:“他只怕是想要趁機籠絡人心。”
梅硯自然知道孟顏淵想要的是什麼,他提筆蘸了朱墨,卻沒急著落筆,而是抬頭看周禾。
“子春,當初我教陛下禮樂政刑之用,你也在旁陪讀,還記得麼?”
周禾抿了抿唇,隱約意識到梅硯想要說什麼,過了會兒才道:“記得,禮以道其志,樂以和其聲,政以一其行,刑以防其奸。禮樂刑政,其極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
“正是。”梅硯欣慰一笑,“孟顏淵意在籠絡朝臣之心,而非百姓之心,東市若是到了他手裡,他必然會將染病的災民斬盡殺絕,以顯他的雷霆手段。民心不可失,災民的病要好好治。”
也就是話音落下,梅硯硃筆折批已經寫就,他駁了孟顏淵的奏摺。
周禾看得有些驚愕,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梅硯敢批聖旨、傳聖諭,廖華卻已經接過那封折批遞過來,道:“陛下早就說過,梅少傅的意思等同聖意,要我等無不遵從。”
周禾接過梅硯手上的折批,看著那些清絕卓越的字跡,猛地意識到梅硯在宋瀾的心裡究竟有怎樣的地位。
從前他問過宋瀾,如今的朝堂之上,還有陛下盡信之人麼。
宋瀾答不敢信。
其實不是沒有,是這人太久沒有出現在朝堂上,以至於他們都快要忘了,這幾個月的折批上,都是梅景懷的字跡。
宋瀾信他任他,許他論朝政,給他寫批折的權利。
這便是一個帝王最大的信任。
此時梅硯駁了孟顏淵的摺子,便是仍將東市交在了周禾手裡,如此一來,太醫院和戶部都不敢再搪塞推脫,周禾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周禾將那折批鄭重收下,壓下心中的波瀾起伏,恭恭敬敬與梅硯道了謝。
梅硯沒送他,而是順手又將其他的奏摺看了一遍,摒去那些躬問聖體康泰的不管,將其餘的摺子一一做了批覆。
如今宋瀾的病情還沒有穩定下來,他們仍不敢讓朝臣知道宋瀾病重的訊息,唯獨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