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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硯最終還是去了瑤光殿。
年輕的文臣生就一副謫仙之姿,氣度似竹,冷意含梅,像闖入了炎炎夏日的一捧溫雪,從容溫和,不急不躁。
一眾朝臣在朝堂上吵得熱火朝天,不知誰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便結巴了。
“梅……梅景懷?”
眾人看過去,只見梅硯一身紫袍,魚帶玉冠,襯得他一副玉人天姿,從門外款款走進來。
早先就有人說過,太子少傅梅景懷的姿容,比的過九天上的癯仙,有些新上任的官員沒見過,此時便忍不住多打量了會兒,卻見那張清絕的臉上帶著些清疏笑意,腳步未停,人已經走到孟顏淵身邊去。
太子少傅梅景懷見人三分笑意,這也是那傳聞中說的。
梅硯拱了拱手,笑道:“左相,別來無恙。”
孟顏淵還沒反應過來,聽了梅硯寒暄又是一愣,這才回過神來,“梅景懷?你怎麼來了。”
梅硯笑得不冷不淡:“聽說諸位大人在朝堂上吵架,下官沒見過,來瞧瞧熱鬧。”
……
孟顏淵噎了一聲,沒再問這話,又換了個問題:“你的病都好了?”
“託左相的福,早已好了。”
眾人想起梅硯一病多時的事情,又去打量他,才發覺這人比起從前好像是瘦了一些,再有便是……那冷峻的下頷上似乎有一道極淺淡的傷疤。
有人心生狐疑,卻愣是礙著孟顏淵在,沒敢說什麼。
孟顏淵笑了笑:“那梅少傅真是好閒情了,聽說陛下染了風寒,我等都在憂心龍體,你倒是很清閒?”
梅硯一雙杏眼掃過眾人,笑意不減:“哦?當真是在關心陛下的龍體麼。”
不知怎的,他這話分明是笑著說的,嗓音也平淡和緩,卻還是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傳過來,讓人不禁垂了頭。
自然不是關心陛下了,是左相懷疑陛下出了什麼事,吩咐他們一定要把事情鬧大。
朝臣之中周禾底氣最足,見狀不由冷哼一聲,“他們哪裡是關心陛下的龍體,眼看就要逼宮了。”
“景陽侯!這是在朝堂上,你說話不要口無遮攔!”
“你們疑心陛下駕崩的時候怎麼口無遮攔?”
“你……”
眼看著周禾又要與他們吵起來,梅硯“嘖”了聲,溫言道:“這有什麼好爭論的,子春,權當是諸位大人是真心實意關心陛下便是了。”
周禾又哼了聲,卻果真不再言語,吵了一上午,他嗓子都有些疼了,如今梅硯來了,正好歇一歇。
梅硯又道:“但我還是要同諸位說一句,陛下只是連日操勞,不慎染了風寒,並無大礙,諸位不必太過掛念。”
孟顏淵眯眼看向梅硯,不禁若有所思,道:“若是風寒,何至於不能理政的地步,陛下可是有一個月沒上朝了。”
“折批照舊發下,朝政未有耽擱,就連東市的暑熱病也已經料理妥當,左相還有什麼不滿?”
梅硯這話一出,就有人不假思索地開口:“梅少傅本以為我們不知道,這些日子的折批都是出自你手,莫不是你對陛下做了什麼,想要挾持天子,手攬朝政吧?”
梅硯側首看過去,待認出了說話那人,便不由地笑了笑,雲淡風輕一般,“哦,是蔡大人啊。”
蔡華敬伸長了脖子,大有些傲然:“正是老夫!”
梅硯點點頭:“蔡大人是正六還是從六?也配與我這麼說話麼。”
蔡華敬一張臉頓時紅了,他官職是小了些,但仗著是朝堂上的老臣,又得孟顏淵重用,素來有些威望,如今梅硯一句話,可真是下了他的面子。
偏偏梅硯是二品大員,他還真是有些啞巴吃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