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第一局:耕者的對決!(第1/4 頁)
別看陳成交出第一首詩看起來挺快,實際上,他已經幾易其稿了!
一提到種田,陳成的思緒就飄飛起來了!
面朝黃土背朝天,從一萬年前開始穀物種植,無數個歲月過去,直到陳成的祖父輩,農人們世世代代想吃口飽飯,一直都是奢求!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這只是少數太平盛世時才會出現的景象,大多數時期都應該是李紳《憫農》另一首中所描繪的景象: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哪怕陳成正處於“開元全盛日”的此時,可他也清楚地知道,農人的辛勞那是自己這種“兩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無法體會的。
莫說古代所謂“盛世”了,直到現代,農業機械化尚不足的時期,全靠人力堆。
陳成計算時令——也該是“雙搶”的時節了。
經歷一次“雙搶”,足夠一次瘦十斤肉。
所謂“雙搶”,就是夏天時農民搶收搶種的農忙過程。到了六七月份,稻子成熟了,農民戴著草帽,拿著鐮刀一排排割稻。割好後,給稻子翻身,讓陽光把另一面曬乾。然後把稻子捆好,用大板車運回家。晚上,白場上放一隻打稻機,一家人齊上陣,夫妻打稻,老人小孩也不能閒著,或遞或捆,打下手。稻子打好,多半還沒幹透除雜質,還要放白場上經幾個日頭暴曬。到晚上堆成一堆,用薄膜蓋好,明天再曬。
這輪收穫之後,又是搶種。稻收好,田裡就要放水,然後耕田。最後男人再把田“落平”,灑上化肥,等待拔秧、插秧。
大夏天,驕陽似火,幾畝田的收割、播種要在20多天完成,勞動強度非常大。那時候在學校讀書的學生,到了這時候都是要請假回家去幹農活的。每天都是早早出去,夜黑才歸,絕不捨得早回去的。每天都是渾身溼透,汗水洗臉。
陳成因為年齡太輕,對於這些已經只有依稀的印象了。
可是往前數一千年,我們的父輩、祖父輩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他要用最深情的筆觸去摹繪耕者的艱辛勞苦。
此刻,大唐的耕者們日常生活應該是怎樣的呢?
我想應該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筋疲力竭,不敢歇息吧!
想到這裡,陳成提筆寫道:
胼胝事耕作,筋力遑雲疲。
破曉荷鋤去,薄暮驅牛歸。
一首五言絕句,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從嘴邊流淌出來。
也不需要什麼思考,只是將回憶中的那些內容概括出來罷了。
如果只是面對詩之力六七八段的少年們,那麼這首詩陳成已經可以拿出來比拼了。
可是面前這位,乃是桂州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詩榜大詩師——
單純用這種白描的手法,平鋪直敘,太過蒼白無力,不具備詩歌美感,也無法觸動人心。
故而,寫這首詩,只算是打個底稿。
從這上面,發散出更精細入微的觀察角度,才能讓同一個主題,發揮出更大的表現力。
就好像《憫農》的另一首,也就是曾經被柳繪小娘子拿去篡改成“誰知盤中瓜”的那個,就是選了農民大中午鋤草的細節,汗水盈盈,歷歷在目,才使得“粒粒皆辛苦”的感慨令人信服。
先寫好的第一首詩,如果不想讓“胼胝事耕作,筋力遑雲疲”顯得太自說自話,就應該給他增加感人的細節。
可以從側面表現出這一點。
陳成聯想起“雙搶”時父老鄉親的忙碌狀,重新寫道:
八月烈日灼,初長稻苗青。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