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老烏龜(第1/3 頁)
齊國皇宮內,那雕樑畫棟之上的金漆彩繪,此刻也似被凝重氛圍蒙上一層灰暗,殿中死寂沉沉,空氣仿若濃稠墨汁,沉甸甸地淤積著,似有千鈞重,真讓人覺得伸手便能擰出一汪水來。姜天龍,這位齊國至高無上的君主,身著那繡滿金龍、金線在幽暗中仍熠熠生輝的華美龍袍,端坐在巍峨龍椅之上,往昔的平和雍容卻蕩然無存。他的面龐恰似暴風雨前烏雲翻湧、墨黑如漆的夜空,陰沉之色濃郁得化不開,那雙眼,仿若兩口憤怒的業火之井,灼灼燃燒的怒火肆意跳躍,彷彿隨時能將眼前的一切,不管是大殿裡的磚石玉柱,還是那無形的忤逆之舉,統統焚燬殆盡。
往昔,北疆之地曾是一片祥和,草原無垠、牛羊成群,村莊錯落有致,百姓安居樂業,孩童嬉笑、炊煙裊裊。可近來,仿若被惡魔下了惡毒詛咒一般,厄運連連。頻頻告急的軍報,像冬日裡簌簌而下的暴雪,密密麻麻、一封接著一封,闖入皇宮,每一道加急軍情,都似淒厲的催命符,聲聲喊著“北疆危矣”!那些部落蠻子,宛如從荒蠻之地的黑暗深處洶湧湧出的惡狼,茹毛飲血、野性張狂且難以馴服。他們跨著鬃毛飛揚、四蹄如飛的快馬,手中長刀寒光閃爍,一路呼嘯而過,所經之處,村莊瞬間淪為火海,滾滾黑煙如猙獰惡龍,直衝向雲霄,吞噬著藍天白雲;百姓們被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聲、求饒聲交織纏繞,悽慘之狀令人心碎;家中財物被肆意搶奪,糧食被一搶而空,囤糧的布袋被劃開,麥粒散落一地,牲畜受驚,嘶鳴著掙脫韁繩,四散奔逃,蹄聲雜亂。他們這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已然化作一把高懸在齊國脖頸之上的利刃,寒光凜冽,搖搖欲墜間,齊國那太平盛世的根基眼看就要被狠狠斬斷。
劉知遠,身為肩負守衛北疆這千鈞重擔的北方守軍首領,此刻卻好似被蠻子的兇悍嚇破了膽,宛如一隻受驚過度、只會蜷縮的鵪鶉,一直龜縮在雲州城內。厚重的城門緊閉,那高懸的免戰牌,在城門口晃悠著,似是無聲的示弱宣言,日復一日,任由蠻子在城外耀武揚威、肆意踐踏。姜天龍聞此情形,只覺顏面盡失、龍顏震怒,猛地揚起手臂,狠狠拍擊在龍椅扶手之上,“啪”的一聲巨響,仿若驚雷在空曠大殿內炸開、迴盪。他當即傳旨,選派那位以能言善辯、巧舌如簧著稱,且侍奉皇室多年、深受信賴的老臣作為使者,責令其快馬加鞭,星夜兼程趕往雲州城,定要從劉知遠口中撬出個合理說法,深挖這怯戰背後的緣由,若劉知遠仍不知悔改、執迷不悟,那便按律嚴懲,絕不姑息。
使者接旨,不敢有半分懈怠,腳下生風般奔至宮門口,飛身上馬,那駿馬仿若知曉使命緊迫,韁繩一抽,便昂首嘶鳴,聲震長空,旋即撒開四蹄,狂奔而出。馬蹄翻飛,揚起的滾滾煙塵,恰似一條黃龍在官道上洶湧奔騰,所過之處,路邊草木瑟瑟發抖,飛鳥驚起。使者滿心滿腦皆是對劉知遠不作為的憤懣,北疆百姓流離失所、滿面悽惶的慘狀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現,蠻子猖獗行兇、惡行昭彰的畫面也反覆浮現,他雙眼冒火,只盼著能早些見到劉知遠,好用如利刃般犀利的言辭,狠狠將其痛斥一番,方能解心頭之恨,不負陛下的殷切重託。
抵達雲州城時,城門口衛兵見是皇宮使者,趕忙整理鎧甲、挺直腰桿,畢恭畢敬行禮,隨後迅速開啟城門。使者卻顧不上寒暄客套,馬鞭一揮,策馬直入城中,心急如焚地徑直奔往劉知遠營帳。那營帳外的衛兵還來不及通報,使者便如一陣裹挾著怒火的旋風般闖入,衣袂烈烈飄飛間,怒目圓睜,恰似一對銅鈴,眼眶因盛怒而泛紅;那手指顫抖得厲害,直直地指著劉知遠,好似這般便能將其內心怯懦戳穿,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大聲怒斥道:“劉知遠,你此舉可是不忠不孝至極!你身負陛下委以的守衛北疆、護國安民的千鈞重任,如今那些部落蠻子都快殺到皇帝陛下的跟前了,一路燒殺劫掠,北疆大地哀鴻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