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陽塅裡的痞子們(第2/2 頁)
得賤”的“賤骨頭,我只能把他們比喻成一把種子,種在水裡田,他們是一株株水稻;種在旱土裡,便是一株株玉米、高粱、苦蕎麥;種在草原上,他們便是一株株薰衣草、苜蓿、風信子;種在高山岩石的縫隙中,他們便是一株株雲杉、青松、青岡木;種在湖泊中,他們便是一株株大葉柳、浮萍;種在長堤上,他們便是一株株星星草、四葉草、垂楊;種在戈壁灘上,他們便是一株株葡萄樹、胡楊、梭梭樹;種在雪山上,他們便是一株株雪蓮花。
他們的女人,種在一月,她們便是一株株梅花;種在二月,她們便是一株株杏花;種在三月;她們便是一株株桃花;種在四月,她們便是一株株蘭花;種在五月,她們便是一株株石榴花;種在六月,她們便是一株株荷花;種在七月,她們便是一株株牡丹花;種在八月,她們便是一株株桂花樹;種在九月,她們便是一株株芙蓉;種在十月,她們便是一株株菊花,種在十一月,她們便是一株株山茶;種在十二月,她們便是一株株水仙子。
肩負著歷史傳承的農哈哈們,農哈巴們,我姑且把他們比作耕牛一樣的動物。他們第一需要裡,是土地,第二需要的,是土地,第三需要的,還是土地。
歐陽先生修書給阿魏痞子:“有一個號稱敢把蔣家店打爛的人,你敢不敢收留?”
這不是阿魏痞子難堪嗎?當年火燒趙家樓,我阿魏痞子與你是同道中人,阿魏痞子怕過誰?
阿魏痞子修書回覆:“放馬過來!”
過來的這個人,叫黨參。
黨參這個名字,也是厚朴痞子取的。
厚朴痞子說:“當今社會,積弱積貧,不能一味地用瀉藥、苦藥、良藥,也需要一味補藥,需取些當歸、黨參之類的補藥,偶爾滋補滋補,強心健骨。不然的話,唯有等死,埋葬。”
春元高階中學,這位從福建來的教書先生,非常樂意接受黨參這個新名字。
黨參是我大爺爺枳殼,大奶奶慈菇,二爺爺陳皮,二奶奶茴香都喜歡的人。我大伯父茅根,我二伯父瞿麥,年輕人心性相同,與黨參的關係,更不在話下。
那時候,我爺老倌決明,才七歲帶一點尾巴,曉得跟著黨參哥哥,學幾個灰籮大的文字。
以前的老夫子,只曉得之乎者也一大堆,活像是孔夫子露出的屌屌。只有這位黨參痞子,講起話來,飽含深情:
^土地是我的母親,我的每一寸面板,每一個毛孔,都佈滿土粒。只有將我的手掌,貼著土地,我的心情,才會平穩、堅定、踏實。”
“世界上,只有明天和土地同在。我的土地的族裔,我熱愛土地,就像新生的嬰兒,渴望著母親的乳汁。”
“五穀是土地的精華,是人類最深沉的詩,是人世間最美的畫。我為什麼總是飽含淚水,凝視著土地?土地,我的母親,我愛你,愛得太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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