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得罪魏國全員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_分節(第1/2 頁)
曹操順著郭嘉提供的思路認真地想了片刻,悚然而驚。
郭嘉笑道:“同樣的一句話,若說的人是正平,司空定不會氣悶這般久。”
曹操在沉默的同時也感到了些許悵然——沒想到他對鄭平的抵抗力已成功訓練到這種地步,明明是能讓他記恨好幾個月的惡行,只需換上鄭平的名頭,竟能讓他一點也不氣了,還覺得習以為常……
正在曹操懷疑人生的時候,“安慰小能手”郭嘉又加了一句:
“之所以將惡言之人換成禰鄭平,司空便能以平常心待之——那是因為司空知曉禰正平生性如此,對他的言語風味心知肚明。既如此,司空何不將孔融與正平等閒視之?你便當孔融素來是這個脾性,也可認為他‘近墨者黑’,被正平帶‘壞’了……孔融有惡言而無噁心,不比正平難纏,司空何必與他見識?”
一言以蔽之,你都有了高配版噴子時刻淬鍊精神強度了,何必因為一個簡配版噴子傷身,這不是徒增苦惱嗎?
被郭嘉這麼一“安慰”,曹操只覺得更加心梗。何時他的幸福感得靠“對鄭平毒舌的適應”來烘托了?
而更讓曹操悲痛的是,他竟然還真的被郭嘉堪稱離譜的“安慰之語”給“安慰”到——哪怕他再怎麼想要否認,在順著郭嘉這套荒誕的思維模式代入孔融那封信後,他對孔融的怒意還真的降低不少。
曹操不想再將自己的幸福感沉浸在與“苦痛”的對比中。
他立即轉移了話題,提起遷移軍機中心一事。
“……萬事俱備,擇日便可遷移。”
說完,曹操又嘆了口氣,“然而文若(荀彧)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此話郭嘉不大好接,他借斟酒的動作掩去眸中的光影,輕抿了一口,對今日的酒味深感不喜。
曹操接著道,“底下之人提議——勸孤復置古之九州,我欲從之,卻被荀彧勸阻。”
對於遷移軍機中心一事,荀彧雖然似有憂色,卻未明言制止。
而恢復九州古置一事徹底暴露了他蠢蠢欲動的野心,荀彧雖未直白地說些什麼,卻與他分析了大局,表現出清晰的勸阻之意。
曹操一如往常那般,從善如流地聽從了荀彧的建議,心中卻是非常失望。
恢復九州古置一事實際上是曹操故意授意旁人而為,與其說是為了野心而謀劃,倒不如說是故意設局的試探。
當年的他無立錐之地,可謂毫無根基。荀彧卻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棄袁紹而投效之。彼時的曹操正懷著滿腔熱血,與荀彧懷揣著相似的匡扶之心,既激盪於遇見伯樂,又為自己能得此志同道合的人才而歡喜,好幾夜睡不著覺。
荀彧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他居中持重,為曹操立下累累大功,舉薦了無數人才……曹操將他視作張良全然發自真心,沒有分毫虛假。
當年即便是他被陳宮、張邈兩個老朋友背叛,窮途末路,荀彧也沒有拋棄他,反而冒著生命危險替他穩固局勢。
曹操以為荀彧永遠是他最值得信任,永遠不會背叛的臣屬兼好友。卻沒想到——當年生死一線,最為艱難的時候荀彧沒有背叛;如今曹操志得意滿、權傾九州,荀彧卻與他生了隔閡,這讓曹操隱隱焦慮,想要與荀彧重歸舊時,卻始終不得其法。
郭嘉知曹操與荀彧的癥結,緘默幾息,只是開口道:“荀彧持君子之道,與旁人不同。”
曹操沒有接話。
他曹操向來不是君子,自小便會行陰詭算計之事,自然與君子非一道之人。
可他亦曾憤世嫉俗,為漢朝亂象而怒,試圖肅清吏治,除權宦之弊,舉義兵以滅董,匡正漢祚。
如今他亦未改治世初心,只因久居高位,身下埋著無數血肉鋪疊而成的九層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