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3/4 頁)
鯉道:“當年…也是沒辦法的事。”
了聞舉目望了眼沉沉天色,又嘆了口氣,道:“是啊,誰能料到…那時你父…父親屍骨未寒,他們竟然就…”
“父…父親。”商青鯉輕聲呢喃了一句,想到昔年疼她入骨的那人,微微紅了眼圈。她低落道:“了聞師父…我…我到底還是辜負了父親的期望。”
她嗓音不復清冷,有些沙啞,神色間盡是落寞。了聞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她,心中一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傻丫頭…這不怪你…唉…丫頭…我們進屋說。”
“嗯。”商青鯉低低應了一聲。
了聞領著她進屋坐下,又給她倒了盞水,問及她這十一年是怎麼度過的。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十一年。商青鯉把是如何被人以命相換從火海背出,是如何身中劇毒落入人販子手裡流落玉府成為丫鬟,又是如何去了漠北隱居十年的,都簡略說了下。
將號脈的手從商青鯉手腕上挪開,了聞伸手捋了捋鬍鬚,道:“丫頭…你可知道你身上這毒叫什麼名兒…”
商青鯉一垂眼,笑了下,笑意並不達眼底,自嘲道:“…醉生夢死。”
醉生夢死,醉則生,夢則死,世間無解。
“丫頭…”了聞澀聲道:“再過兩年,這毒性只怕…就要抑制不住了。”
“我知道。”商青鯉擱下茶盞,起身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樹上鬧騰騰綻放的泡桐花把她的思緒拉遠,似是又回到了年幼時,早晨推開窗子,也是這樣一眼就能看見院子裡的泡桐。
這毒在她身體裡蟄伏了十一年,從一年一發作到半年一發作,從半年一發作到四個月一發作。如今…差不多已是一月發作一次。哪裡需要過兩年,再過一年…只怕她都要撐不住了。
了聞走到她身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落在泡桐樹上,又一轉,看著樹下的孤墳,眸光閃爍了下,忽然道:“丫頭,或許,有個法子能解這毒。”
他扔下這句話轉身出了屋子,走到泡桐樹下飛起腳連連踹向那座無名孤墳的墳包,霎時間土屑四濺,一口小小的棺材慢慢顯露出來。
商青鯉皺了下眉,一撐窗沿跳窗而出,飛身落到了聞身邊,盯著棺材道:“這是…”
“…衣冠冢罷了。以為你…”了聞笑了笑,臉上的法令紋在他這一笑間又深了些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俯身將棺材開啟,從看起來空蕩蕩的棺材裡取出了一隻小小的金棺。
金棺只有巴掌大,棺蓋上雕刻著一條騰雲駕霧的龍,龍鱗層層,清晰可見。了聞把金棺揭開遞向商青鯉,示意她向金棺內看去。
只稍稍一低頭,商青鯉就見到了躺在金棺裡的東西,她一驚,不由道:“了聞師父…這是…”
“這一部秘術,在你族裡世代相傳。你父親信任我將它交到我手上,只可惜,箇中奧妙,我始終不曾參透。”了聞道:“丫頭,這是上部,下部可在你手裡?”
商青鯉伸手從金棺裡取出小小的一塊令牌一樣的物件,似金非金,似鐵非鐵,似玉非玉,倒像是一塊石頭。明明薄薄的一片,拿在手裡卻讓人覺得沉甸甸。說是秘術,上面半個刻字也沒有,光可鑑人。
她下意識地從腰間銀色袋子裡掏出一模一樣的一塊薄石,左右手各拿了一塊,二者之間似是有吸力,牽引著她的手彼此靠攏,頃刻間兩塊薄石拼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片。
只半個巴掌大小的薄石片,在商青鯉掌心褪去了光滑,緩緩顯現出兩行字來:“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
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
商青鯉指尖觸控上這兩行字,長睫一顫,道:“原來…這就是聞命。”
這就是那部世代流傳下來的秘術聞命,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的祖訓猶在耳側,卻原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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