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求不得的(第1/2 頁)
謝沛兒站在殿外等候著,多年不得相見的怨恨,到此時竟只是像個少女般期許著。
公公讓她進去,她回頭衝著自己的兒子輕聲道了聲謝謝,然後提著裙角歡喜而去。
正是蒲公英旅行的季節,有風拂過,以這座寢宮為中心,漫天飛舞,再漸行漸遠。
水赤憶抬頭,不知為何,黯然神傷。
“坐吧!”
這是這麼多年來從趙飛燕事件後他第一次對她說話。
屋簷下,兩人對坐,水中月為她倒茶,她捧在手心瞧著琉璃杯中的漣漪愣愣出神,然後笑了。
歲月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什麼,她還是那個小小年紀故作端莊大氣,無人的時候卻因沒學會規矩而急得躲在被子裡大哭的小女孩。
“你不要哭啊!”
水之慶永遠只敢畏手畏腳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而水中月會直接掀開她的被子。
他曾對她說:“你若成了皇后,宮中的規矩如何還不是你說了算!”
“可那是老祖宗留下的!”
“對於後人來說,我們就是老祖宗!”
……
想到這些回憶,謝沛兒放下茶杯直直的望進水中月的眼眸裡。
“你要走了嗎?”
“恩。”
“去哪兒?”
“養心廟。”
“都等到了這般歲數,也還要繼續等她嗎?”
“……”
見他沉默,謝沛兒苦笑:“我不會說對不起的!”
她又道:“不過……我會說聲謝謝的。”
“謝謝你,在退位的最後一天見我一面。也謝謝你,將憶兒培養得這般優秀。”
沉默許久,院子裡的蒲公英留下的寥寥無幾。
他點頭,道:“不客氣!”
那天,誰都不知道瘋癲了大半輩子的謝貴妃為何從落日中走出來時腳步會那般的輕快。
她輕聲哼著小曲,提著裙角,然後一路走啊走,無人敢攔的走到了城牆之上。
她換著丫鬟的名字,然後藉著她的手努力的爬了上去。
下人們跪成了一排,她仿若不覺。似嫌棄這最高的城牆也不太高,踮起腳尖眺望著,再眺望著。
不久,遠處的宮門開啟,竟有一身穿盔甲的男子騎馬而來。
馬鳴奔騰,紅色的盔纓與劍穗隨風飄揚。
他來到那高牆之下,揚著馬蹄,英威神勇。
她笑,衝著他喊:“我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他取下將軍盔,露出那張一道傷疤的臉。
“好!!”
他大聲應著。
驕傲的孔雀從高牆之上一躍而下,跪在地上的下人們不敢抬頭,只能繼續惶恐不安的低著頭跪著,然後在馬蹄聲漸行漸遠中皆是一同哀呼。
貴妃失足,仙逝。
同一天,本該凱旋而歸的將軍在路途中不治而亡。
次日,新帝登基,無人得知他為何站在那高高的祭祀臺上望著遠處許久。
一杯鼎酒撒下,百官子民跪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出關的猿鏡瞧了一眼,身形出現在走了大半的蒲公英菜園裡。
鳳凰在高空盤旋,似在為新皇慶賀……
“師傅,你要走了嗎?”
水中月問。
“我一直在尋一個人,他乃這天地間第一人。卜老說過,他在經歷輪迴,所以或許這一路上我早就遇見了?或者是錯過了,又或者……是你……”
猿鏡答。
“見有睽異之處,幸在知己,尚希見寬降恕。劍聖,望你早日歸來!!”
狂風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