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舌戰李左車(第3/4 頁)
必不會拿來反駁小子吧。至於公子所言趙王之土和趙王之位,如果追根尋源,趙王的國土,來自三家分晉。既然天下為有德者居之,趙可分晉土,秦又為何不可獲趙地呢?”
李左車淡然一笑:“小公子雖然口齒伶俐、滔滔不絕,但也無法惑動某心。自某祖武安君始,即為大趙忠良,自當忠趙。忠君乃人臣之根本。小公子不會認為,一個不忠之人,也能獲得秦帝的完全信賴和使用吧?”
“小子完全贊同公子所說的,人要以忠義為本。對武安君於大趙之忠,也深為敬佩。”任襄拱手向天一禮:“只是公子所說忠君,那就要看君王是否賢明可輔了。適才公子說秦殺汝祖,對,也不對。對者,武安君是因秦反間而亡。不對者,武安君非秦人所殺,反是被趙王詔令趙相郭開所害。”
胡亥死死壓著又想起來踱步的念頭,穩穩的跪坐著:“孟子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當年趙王先視武安君如犬馬而驅使,後則視武安君為仇寇而殺之後快,如此之趙國君王,公子至今仍言忠君,公子欲步先祖後塵乎?”
李左車冷笑一聲:“趙王暴戾昏庸不可忠,秦帝難道不暴虐嗎?自秦一統以來,始皇帝所為種種,天下百姓已不堪負。小公子錦衣玉食於郎中府,可知否?如今二世皇帝更甚之,登基半載,徭役七十萬築阿房之宮,只為一己之樂,視天下百姓皆為土狗。如此帝王,值得某忠否?”
任襄剛要反駁,公子嬰舉手阻止:“公子,嬰有一疑問,還請公子教我。都說公子左車承武安君之才,習兵書、學韜略,已有大成。只是此番公子意欲刺駕,卻顯得十分突兀。當年博浪沙韓國遺族張良刺先皇帝,所選之地為山東沙野。而前日公子刺駕,卻選關中老秦根基之地。如此欠思量,乃至公子都未能及時抽身而去,卻與公子謀略之名不符,不知所為何來?想必不會是因皇帝驕奢而要為天下除之吧。”
李左車張了張嘴似要解釋或反駁,但最終沒有說話。
公子嬰看著他繼續說:“嬰有一推斷,不知對否,說來給公子聽聽。公子說當今陛下只為一己之樂,視天下百姓皆為土狗,如此必失天下民心。公子又以忠心於恢復趙王室之國為己任,皇帝昏聵對公子復趙是有利之事。而刺駕若成,新登基者如若非昏聵之主,則公子匡復大趙難度將激增。”
他略帶譏諷的笑笑:“公子行如此反常之事,實難理解。所以,嬰推想,是否是因這數日陛下停宮建、散徭役等諸多舉措,讓公子覺得陛下這些順天應民之舉,會導致公子不易煽動百姓反秦復趙,而生殺意呢?”
任襄撫掌而笑:“姊婿此言,是以公子之盾,御公子之矛啊。”
臉色一轉,他嚴肅的對李左車一拱手:“公子願為百姓用命,小子則敬。公子只為復趙而奔走,小子將鄙。小子慕武安君之功業,是仰慕其為中土之民抗外侮。公子可曾想過,大秦暴虐致民不聊生,但如若六國遺族皆以復國為要,則關中、山東,重回諸國征戰,民又如何安寧?”
任襄冷笑一聲:“在反秦初始,各國遺族或可齊心協力。一旦大秦崩滅,遺族間的同盟頃刻瓦解,各已復之國難道不是重回奪地佔土、戰亂不休之態?還望公子深思,是以百姓生息為重,還是以他人之國復為重?”
他等了等,見李左車沒有回答,又說:“公子先祖為趙王之忠臣,但趙王卻殺武安君。公子若為百姓計,小子認為,就不應以謀國復王為目的,而是應以保一方百姓安寧為己任。當今皇帝,或曾興宮室、耽享樂,但就以最近作為而言,未嘗沒有楚莊王‘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之景象。停宮建、散徭役是大處,而小處,小子聞姊婿言說,除咸陽主宮和幾處必要用於安置他人所需外,皇帝已經封閉了咸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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