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舌戰李左車(第2/4 頁)
左車一拱手:“公子於醫巫一道,可有涉獵?”
“某不知醫巫。小公子何有此問?”李左車有點奇怪。
“一人得疽腫,有人說,可絕食,疽腫不得養,則消。公子以為如何?”
“疽腫不得養,人也餓斃了。”李左車大笑,“真是童子之語。”
任襄不動聲色:“然。以人喻國,國有亂象,如人疽腫,如果為此減租賦,就如人絕食也,疽腫不但不消,反因人無食而弱,只能任由疽腫發作。公子說皇帝應減租賦,但現在公子這般以謀略聞名之人都欲袒臂刺秦,可見國之疽腫已有多嚴重,此時當應趁兩臂尚有力,剜卻疽腫,然後再緩養身體,公子以為小子所說,對否?”
李左車一下說不出話了。
其實胡亥在這裡偷換了一個概念,疽腫本就是秦帝王濫用身體導致的毒素累積,減賦雖然不能立即見效,也是緩和毒素增長的方法之一。當然以當前狀況,減租賦的詔令就算快速傳達到民眾耳中,也不可能立即就消除毒素,不過這樣解釋就易於引起爭論,所以胡亥玩了一個手腕。也是李左車確實不懂醫,因此反而想不到這層。
“公子確實大才。”任襄見李左車不說話,發了一聲感嘆。
李左車有些訝異:“小公子何出此言?”
“公子大概是期冀皇帝減賦,這樣無糧秣軍資養兵,好使六國遺族之亂更易於進行。豈非大才?”任襄贊嘆著。
“哈哈,”李左車再次大笑,“這等謀劃被小公子一語揭穿,又如何可算大才?”
他不再就此話題繼續,反問公子嬰:“郎中令乃皇帝近臣,某倒想問一句,某等刺駕滅族之罪,郎中令卻將某等軟禁於此,這數日也無交待,秦帝究竟何意?”
公子嬰略一沉吟之際,任襄又插了進來:“以小子猜測,陛下或許拿不定主意如何對待公子。公子之罪大,然公子亦有才名。如果公子願為朝堂所用,刺駕之事知者甚少,也未成事實,豈不兩全。”
李左車又想笑:“郎中令,你這小妻弟又說孩童話語。”
他又轉向任襄:“某為大趙武安君之後,秦滅趙,殺吾祖,某就算有才幹,也會為大趙復興而用。小公子說秦帝竟想用某,難道秦帝也似小公子一般善於幻想嗎?”
任襄淡然一笑:“公子此語,就又可回到小子初謁公子時,公子所不認可之事上。上次小子說,七國內戰數百載,百姓無安定之時。先始皇帝一統是為使天下不爭,武安君為保趙王之土而抗秦雖無可責,但相比對抗外族,其功績就退居其次了。公子當時說不認可小子此說,小子今日可問公子理由否?”
李左車上次說這話時本就是有點強詞奪理的意思,既然認同任襄所說李牧殺胡為第一功績,那抗秦只是第二功績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聽到這個小童子依舊不依不饒的再次提及,他也只好繼續嘴硬的回應:“對大趙而言,匈奴和暴秦都是敵人,都是來侵我土地、奪我資財,小公子以為,這裡面又有何差別呢?真要細論起來,暴秦還要亡我王的國土,使我王失位,是不是還可以說,暴秦比匈奴更該抗擊?”
任襄輕輕的搖搖頭:“小子與公子的看法不同。小子認為,大秦滅趙,只是滅國,也就是公子所說,奪趙王之土,而於趙土之上的黎民並無絕滅之舉。當然,刀兵之下,誤害黎民之事也不可免,但從根源上說,並不是以讓趙地哀草荒野、滅絕人煙為目的,而僅是要將趙國土地納入一統之中。”
他一挺小胸脯:“匈奴則不然,他們是劫掠,不但劫掠資財、還要劫掠人口。匈奴胡騎過處,村舍遭焚、人掠為奴,不從則殺戮,那完全是真正的胡騎一過、赤地千里。大秦滅趙,可有擄掠大批趙人為奴?可有燒屋毀宅,讓黎民無家可歸?反抗者死,這一點,公子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